苏曼卿是真的吃惊,就送个礼物而已,需要送这么贵的?
见她不解,成管家叹了口气。
“小姐,你或许不能理解,但其实京城的人就是这样,对大家而言,身份等同于面子,若是我们凤王府送的礼,价值过低,即使他们不说,也会在暗地里看不起世子,因为凤王府这三个字,就代表了一种身份。”
所以住在京城里,很大的一笔开支,就在送礼收礼上,其他反而是次要的。
其他小官小户的无所谓,送的礼随意处置了都行,可像太子、二皇子他们送的礼,哪怕价值昂贵,也不能变卖,只能好好收着。
说不定某天皇子一来兴趣了,要你拿出来看看,拿不出来,那可就将人得罪了。
所以说,京城真的没那么好混。
成管家对这句话深有体会,而苏曼卿会是凤王府以后的女主人,他也想趁着这个机会,多教导她一些有关京城的事。
“这样么……”
苏曼卿仔细算了一下这笔数目,两个多月,送礼算四十次,最低花费也得一千两一次,算起来就是四万两?
“这只是最低花费……”
她第一次知道,原来一个府邸立足京城,需要花这么多钱,这还只是送礼的钱。
除去送礼,还有日常花费,衣食住行,下人工钱,零零散散加起来,一个月几万两都是少的。
就是这一天起,苏曼卿突然意识到了,凤珩其实没多少钱。
知道了苏曼卿的想法,凤珩一时也不知道自己是该头疼还是该笑。
他有那么穷么?
不说别的,这些年他在抚州发展势力,也赚了不少银子,之后回来京城,更是得了一大堆凤王府的产业。
就光凭那些产业,价值就不菲。
好几座山庄、好几座宅子、还有商铺、田地、房契……
京城的地价是抚州的两倍有余,这些产业加起来,多了不说百万两总是有的,他哪里穷了?
“谁告诉你的?”
“成管家啊,他说王府经常要给其他大臣送礼的,还不能送太便宜的,会丢凤王府的面子。”
苏曼卿说的委屈巴巴的,她以前不知道啊,她要是知道的话,来京城的时候,肯定就多带点银子来了。
爹娘别的本事没有,挣钱还是很厉害的,家里也有很多闲钱在。
她这想法也就苏志远夫妇不知道,要是知道的话,非得拍死凤珩不可。
堂堂男子汉,拐走了他们的宝贝女儿不说,还想让宝贝女儿养他,门都没有!
凤珩听的更是想笑。
成管家告诉她的?
他大概知道是怎么回事了。
“卿卿,你有没有想过……”
“嗯?”想过什么?
凤珩叹了好大一口气,看她的眼神中,宠溺又带点无奈。
“王府是要给其他大臣送礼不错,可收的礼物也不少啊,那些礼物放在仓库里无用,隔一段时间便会拿出去变现的。
也就是说,送礼的钱看似多,实则都是可以收回来的。”
傻姑娘哟,你还真以为礼物这种东西,只是一个劲往外送?
那别提凤王府了,就算是皇宫,也不带这么送的。
只出不进,谁养的起?
“啊?”
苏曼卿张大了嘴巴,愣愣的瞪大了眼睛看着他,还能这样?
“不然呢?”
凤珩用力揉了一把她脑袋,凤眸越发柔和。
小姑娘知道为他着想了,还想帮他分担,这是好事,可他真的不缺银子。
就算缺,这也不是她应该担心的事。
“我这么跟你说吧,按照成管家说的算,如今王府里送出礼物花费的银两,约莫四、五万两了,可王府收到的礼物,绝对超过这个数字。”
“礼物这个东西,礼尚往来都是面子功夫。
凤王府送出的礼物的确价值不低,可那些有意与攀附凤王府的人,送来的礼物更好,更何况,我凤王府身份地位高,需要还礼的少,一收一还之下,还赚了不少呢。”
也就是京城这些人要面子,做不来这种不要脸的事,不然他都觉得,收礼比开店之类的赚钱快多了。
他这么一解释,苏曼卿也懵了。
合着是她想茬了?
凤王府不缺银子?
“也不是不缺。”
凤珩又摸了把她的头,小姑娘今天梳了元宝髻,一头墨发全盘到了头顶,唯有前面靠近刘海的部分能让人摸,就这苏曼卿还一直往后缩,显然不乐意被他弄乱发型。
“花钱的东西还是很多的,比如这一次皇后过寿,要准备寿礼,献到宫里的祝寿礼可不能随便糊弄,得花上好一大笔银子。
另外,有事需要人帮忙的时候,也需要花钱打点。”
比如上次苏江庭、木奚忱、霍溯、宁邺四人那些个官职,又不瞩目,又能留在京城,可不是你开口一句话就行的。
别人就算给面子,也没有白办事的道理,凤珩也是给了好处的。
当然,这个凤珩不会明明白白的说出来。
除了上面说的这些,就剩下苏曼卿之前想的那些了。
衣食住行,凤王府这么大个宅子,日常修缮都需要不少银子,还有下人的工钱,日常开支等等。
另外最最重要的一点,凤珩这些年为了回到京城报仇,手里头也是组建了自己的势力的,养势力最为花钱!
所以他这话也没说错。
苏曼卿看着他,弱弱问了句,“那还是要赚钱?”
凤珩笑吟吟点头,“嗯。”
有些动力总是好的,而且他也看出来了,小姑娘对京城不熟悉,也没认识的人,不给她找点事做,她整个人都懒洋洋的,没什么活力。
既然这样,还不如让她掉进钱眼里。
赚钱好啊,那她这些日子的准备就算没白费了。
苏曼卿对这个答案很是满意,“那小哥哥,你快看看我这些方案有没有什么不对的地方!”
对赚钱,她突然有了无数的干劲,拉着凤珩就去翻起了自己那些有关产业的册子。
“你看这些铺子盈利如何?要不要做什么改变?”
苏曼卿说是做生意,其实更多的是将铺子盘了出去。
不是卖,就是盘,一年收多少钱的那种。
相当于收租。
而一些在京城占据好地段的铺子,苏曼卿倒是没盘出去,跟苏江庭、秦臻、秦简等人取了些经之后,她选择了开业。
不是苏家以前的老本行。
秦臻说了,京城不似抚州,抚州嘛,苏家仗着秦家的关系,开家金铺什么的,没人敢说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