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到这儿,霍筵霆突然有种不好的预感。
于是,就听那臭不要脸的混血绿眸怪,不知廉耻地开口,“郁伯伯,爷爷身体每况愈下。
如今他在法国的一个小镇静养,我之所以回云城,也确实是希望能帮爷爷实现他的一个夙愿。”
“哦,什么夙愿?”
郁振南声音上挑,语气里竟带了些幸灾乐祸的意味。
就见樊逸温柔的目光,落在了自家姑娘的脸上,而对面的臭小子,脸色黑得跟个煤球似的,都快入不得眼了。
郁振南猜到大概,心情好转了一二。
这样也好,确实需要让他知道,他郁振南的女儿,也不是没人追。
樊逸见郁振南并没有多加阻碍的意思,这才放心地继续说,“郁伯伯,您也知道,爷爷从小就喜欢薇韵。
而且,他也知道我对薇韵的心思,这次他听说,薇韵要结婚了,激动得旧病复发,我开解劝慰了好久之后,他才想开。
可没过多久,他又病倒,吵着要见薇韵,情急之下,我便向爷爷许诺,带薇韵回法国陪他一段日子。”
听到这,霍筵霆再也忍不住,他刚要出声反驳,就听绿眸怪继续说。
“霍先生,您先别激动。我知道你们二人情投意合,而且明年三月便要步入婚姻的殿堂。
我虽钟情于薇韵,可毕竟感情是两情相悦才会长久,我尊重她的选择和决定。
所以,您先别误会,我只是很纯粹地想让薇韵陪爷爷渡过他人生为数不多的日子。
他最近状态十分不稳定,我这个做孙子的,怎能不尽孝?
我希望您能理解我,毕竟,据我所知,您也是一位通情达理的好丈夫。”
这番话说的是感人肺腑,用情至深。
高高的一顶帽子就被扣在了霍筵霆的脑袋上。
通情达理的好丈夫?
没错,他的确是,可他也不介意让他现在就知道,他同时也是位醋意斐然的好丈夫。
霍筵霆怎么能不知他暗中的打算,先不提他爷爷现在是什么状态,他就是想把薇韵骗回法国,趁机和她培养感情,然后再拖延他们的婚期!
打着温情牌的旗号,心里却藏着龌蹉的念头,可真是个卑鄙的家伙!
他这步棋下得很秒,他如果现在说拒绝,就势必会在未来岳父心里烙下个不好的印象。
可他要是开口同意,他又过不了他心里这关。
烫手的山芋,就该被扔在地上,踩在脚下碾碎!
霍筵霆的眸光升起一抹戾气,他思忖片刻,刚要开口。
就听自家老婆轻柔的声音,缓缓响起,“樊先生,先谢谢您当年的救命之恩。中国有句古话,救命之恩当涌泉相报。
爷爷对我的恩情,我当然记在心里。可也想您说的那样,感情的事不能勉强,我和筵霆已是夫妻,这是无法改变的事实。
既然爷爷很想我,那我理应飞回法国探望他,可前提是,我要带着我的丈夫一同去。
毕竟,婚期将至,如果在这个节骨眼上出现了些不该有的纰漏,落了他人的口舌,可就不太好了。”
郁薇韵静看男人的脸色,心里不免鄙夷,信你个大头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