杨涣没正面回,反而问他:“你会吗?”
试金石呀,如果秦隐真把这金子吞了,那杨涣的死说不定也跟他有关,自己以后也不用再信他了。
一金两用。
不是杨涣多心,实在是因为她以前的缺心眼,搞的到现在都不知自己死在谁手里,太过糟心了。
站在秦隐的角度,他不想收这金子。
可现在的杨家,确实日子艰难,而他虽做了禁军副都督,月银却并没多少。
思来想去,反而把那箱子接了过去。
他也想知道,这个相府的小姐,究竟跟杨涣好到什么程度?
这么多金子,说给就给,还是她从虎口里拿出来的,也太大方了点。
简直不像傅柏游亲生的,倒像是杨家的人。
因为杨家人一向都是穷大方。
双方交接完,杨涣拍拍衣服,一身轻松。
“走了,我们出来太久,家里会不放心的,先回去了,秦先生请自便。”
秦隐:“杨家并不安全,上次还遭了贼人,这么多金子放在里面不合适。”
“那你就自己想办法,藏到一个安全的地方,隔段时间买些东西,差人送去不就成了,真是笨……”
声音已经消失在马车里,把秦隐远远抛在后面。
出了巷子,马车一路往相府里去。
才进家门,傅柏游已经在等着她们了。
兰台院内。
“不是说赶着马车在外头被劫了吗?”他皱眉问道。
杨涣眨巴着萌萌的眼睛回:“是呀,多亏禁卫军及时出现,才把贼人都抓了起来。”
傅柏游:“不是还劫了银子什么的,听家丁回来报,好像有好几箱。”
这事杨涣早知瞒不住,谎都是提前编好的。
“哪里有,不过是贵妃娘娘赏的一些小玩意,那些贼人以为女儿是从宫里出来的,必定带了贵重物,便朝我们下手。”
她还不忘把一只箱子抬过来。
打开,里面有熏香,衣料,还有一些女儿家的绣品等。
虽是精致,也不是什么值钱的物什。
不过,经此一事,傅柏游倒刚好有理由教训她了。
“外头是不安全,贼人都抢到我们相府来了,还有前阵子杨大将军府被盗,这些禁军也太过无用,你们还是少出门的好。”
杨涣乖巧懂事:“女儿知道,谨记父亲的话。只是,贵妃娘娘召见,或是像孙大人家里的事……,女儿……也能不去吗?”
她后面是问的极小声的,充分表演了一番小心翼翼,惴惴不安,以及对傅柏游的尊重和胆怯。
做为家主,这种情绪对他来说,还是很受用的,说明自己的话有人听。
“宫里自然要去,别的能推则推吧,最近这等宴席也太多了点。”
杨涣自然应下,带了自己的东西,回清芷院。
傅柏游自己站了一会儿,心烦一阵多似一阵。
家里儿女都大了,他身为家主,又是丞相,本来给他们说亲的人不少。
可最近,没有一桩婚事,是让他满意的。
嫡子傅宏轩,本来定下了张太尉之女,婚期就在年底。
如今却因为他在争奇盛会上不得力,又闹出丫头丑闻一事,很得张太尉的嫌弃。
嫡女傅清歌,倒是春风得意,可上门提亲的人太多了。
个个来头不小,傅柏游也不想得罪他们,尤其是皇家的人,不能得罪,还不能随便站队。
为女儿选亲事,绝对是个技术性很高的活儿,半点马虎不得。
而傅雪歌,真是……想起来就叫人头疼,竟是扎在圣宣王那块地里出不来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