庄彪料定此事必成。
只要他把庄家摆平,皇上那边自然有庄妃娘娘出面,傅清歌订婚期不变,只是把人换了,皆大欢喜。
可他没想到的是,傅清歌一个未出阁的姑娘,能横空跳出,亲自指点自己的婚事。
庄彪有点措手不及。
杨涣却早想好了后路,她转头说:“父亲,国师的订亲礼还在后院堆着呢,有几样东西看着怪稀罕,你跟我一同去瞧瞧?”
傅柏游麻溜地站起来,率先一步往外走去,把庄家父子剩在兰台院里,跟牛管家大眼瞪小眼。
不过半盏茶功夫,牛管家便来报,父子二人出了相府。
傅柏游总算松了一口气,摇头说:“他们也算皇亲国戚,怎能行如此之事,就不怕皇上怪罪下来?”
杨涣难得好性子,给他解释一回:“他们当然不怕,他们算准父亲比他们还怕。
木家出事,所有人又都知道咱们两家的关系,所以他算准父亲必是小心翼翼,便想趁火打劫。
此事若真成了,就算皇上怪罪,也不会怪他们,而会怪父亲。
毕竟一女许二夫这种事,作主的还是咱们家不是吗?”
傅柏游生生撸了一把额头上的汗,再次对傅清歌刮目相看。
如今木挽香不理正事,每天关在幽香阁里,谁也不知道她在做什么。
若大的相府,傅柏游内外都要操劳,还真有点捉襟见肘,时常忙了一头,落了另一头。
偏偏最近事务堆积,一件接着一件。
傅清歌的订亲宴,他是真的有些头大。
杨涣倒是大方:“父亲,这事还是交给夫人办吧,她掌家多年,最熟悉人情事故,应该不会出错。”
傅柏游语气寒凉:“以前是不会出错,现在就不好说了。”
“现在也不会,您相信女儿,交给她。”
傅柏游便往她那边看,见傅清歌面含浅笑,自信阳光,有些苍老的心竟受其感染了。
“那好吧,听歌儿的。”
至此,木挽香在相府才算真正解禁,可以自由活动。
先前她出门,全都是为了应付傅柏游的面子,一旦办完事,便立刻回到幽香阁,成为困笼之兽。
当然,杨涣也不怕她耍花招。
她想为木家报仇,杨涣是最大的助力,她不会蠢到先把自己的友军干掉,再单打独斗去。
木挽香重掌相府的第一件事,就接待一位比庄彪更加棘手的人物。
圣宣王。
圣宣王白慕很久没来傅家了,准确地说是很久没露面子了。
平时两点一线,除了王府就是宫里,几十天里第一次绕路,就拐到了相府,这让傅柏游一顿惶恐。
杨涣没打算见他,便把此事交给木挽香。
他们在兰台院怎么谈的,又谈了些什么,无人得知。
圣宣王走时,脸上也看不出什么特殊的表情。
他走后,傅柏游急急去找木挽香问话。
绿珠在静室里跟杨涣密报。
“他原本就是来找夫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