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朝上又有新的变化。
因为各方势利相争,都想对方先倒台,有人就忍不住,开始从背后捣鬼。
有真挖到对方错处,被捅到白晨那里的,也有纯属诬告,以街头巷尾传言拿出来说事的。
傅柏游从朝上一回来,就满面愁容。
对现在乱糟糟的局面很忧心,生怕扯到自己的头上。
他在兰台院里坐了一会儿,里面明明烧着炉子,可就是感觉到很冷。
叫牛管家过来加了几次炭,最后还是心寒,便裹了件黑毛皮的斗篷往外走。
牛管家跟在他身后,悄悄窥着他的脸色问:“相爷这是要去三小姐那儿?”
傅柏游顿了一下,这才发现自己的脚,已经拐到了清芷院的路上。
可那丫头现在冷的很,跟他说话也提不起精神,弄的他很是尴尬。
把脚收回来:“去看看木氏。”
谁也记不清从什么时候开始,他口中的“夫人”,已经悄然换成了“木氏”。
牛管家不敢怠慢,在前面引了路,向幽香阁而去。
两人才踏进门,就看到傅雪歌大冷天的,只穿着一身夹衣,站在院子里的水缸边上。
李妈妈就在旁边,连说带拖的,想把她带回屋里去。
可傅雪歌不听她的,两手死死抓住缸沿,动都不动一下。
傅柏游问牛管家:“不是说治好了吗?这叫什么好?”
牛管家:“……”
他一脚蹋进门去,声音沉的像冰:“大冷天的站在外头做什么?再冻坏了又要劳师动众给你治。”
李妈妈转身一看是他来了,忙着扣手曲膝行礼。
傅柏游横她一眼:“也是个没用的,就不能多叫两个人把她拖进去?”
李妈妈不敢多言,转身继续跟傅雪歌较劲。
傅柏游看她们两眼,本来心情就不好,这会儿更不好。
“夫人呢,她怎么不出来管管?”
李妈妈一边拖着傅雪歌一边说:“夫人有事出门了,说是很快就回来了。”
“哼,就她天天事多,也不知道忙些什么?再让我知道……”
到底没把话说出来,转身出了幽香阁。
去哪儿都烦闷的慌,转了一圈只能还回兰台院。
刚进去没多久,门房就急急过来给牛管家报信。
牛管家听到后两眼都直了,也不敢自己做主,陀螺似的进去又告诉傅柏游:“相爷,夫人回来了。”
“回就回了,还有什么稀罕的。”
他这会儿,连找她说话的心情也没有了。
牛管家却不走,搓手站在那儿,好一会儿才轻声说:“门房说……,说夫人带了一个人回来,好像是……木家的人……”
“你说什么?”
书案后的傅柏游,一下子抬起头,两眼都要冒出火来。
牛管家也害怕:“门房也认不太准,就是看到夫人带了一个,十二三岁的小叫花子回来,怕相爷这边怪罪,才来回的……”
傅柏游没等他把话说完,就往外冲去。
清芷院里,杨涣得到的消息比他准多了。
“木挽香把木语聆带回府了。”绿珠道。
她没什么惊讶的,只问了一句:“傅柏游不是回来了吗?没人跟他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