直到东方晞自己起身,把药收进箱子里,她才一下子醒了神。
整张脸“腾”一下红了个透。
娘的,太不淡定了,这哪儿是她,这明明就是一个情窦初开的小女孩儿。
赶紧起身,拿了自己的外袍:“宴席也吃了,礼物也送了,我也该回去了,国师不用送了。”
说着话,已经往门口走去,迎面却差点撞上正跑来的红叶。
她跑的气喘吁吁:“小姐,不好了,牛管家找来了,说咱府里又出事了。”
“什么事?”
“好像是夫人出事了,相爷还未回来,让您赶紧回去看看。”
杨涣脚步未停,一直往外走。
这个年,过的可真热闹,事儿都扎堆的出。
东方晞听到相府出事,已经跟了出来,并且叫莫寒尽快备车。
一行人回到相府,牛管家也在路上把事说清楚了。
大理寺派人来传信,说木挽香畏罪自戗,已经死在牢里。
牛管家急的直搓手:“大理寺的人丢下话就走了,这么大的事,相爷又不在府上,小的也不知该怎么办。”
杨涣问:“他们来传信是什么意思?”
“不知道呀,就丢下这么一句话,人就走了。”
杨涣道:“叫府上的大夫,我去一趟大理寺……”
她的话还未说完,就被东方晞拦下了。
“你先别急,我叫人去看看吧,死因肯定能找出来。”
杨涣转头看他:“大理寺是白慕的地方,你的人能进去?”
东方晞没解释没保证,只是给莫寒递了个眼色。
那小子转身就走,很快消失在夜色里。
事情出的突然,对方又来意不明,一时倒拿不准到底是要做什么。
但杨涣不相信木挽香会自杀。
她野心太大,能做出来的事却太少。
想杀白慕,想杀傅清歌,想把傅柏游拖下水……
到现在一个也没做成。
还有,傅雪歌仍在相府,杨涣一直觉得她会有所安排,可到现在还未露出端倪,说明她的某些计划,还未启动。
这种时候,她哪里会心甘,又哪里会愿意自己去死?
亥时,傅柏游才回相府。
得知木挽香的死讯,他竟然是半分也不震惊,也不悲伤,甚至还有些幸灾乐祸。
“竟然自戗了,她也知道自己做多了亏心事?”他道。
杨涣忍不住给他一个冷脸:“她做什么亏心事了?”
傅柏游:“她把地契拿出去,就是想置我于死地,这还不叫亏心事。”
“那你现在没事,她为什么要死?”
这话问的太大逆不道,傅柏游当场变脸:“怎么跟为父说话的?”
东方晞便把话头接过去,彬彬有礼道:“三小姐说的有理,她既然是为了害你,那你好好的,她为什么要先死?再说,那房子的地契不是丞相的吗?如果真说有错,也是你有错在先吧?”
杨涣:“……”可以的,很国师。
傅柏游则很郁闷。
既是国师已经是他的准女婿了,傅柏游在他面前还是没有底气。
“那……那依国师的意思,她不是自杀的?”
东方晞没应话,看了一眼杨涣。
“现在人已经死了,大理寺又特意来传了个口讯,父亲准备怎么办?”
傅柏游终于染上了一层愁色,稍稍盖住他从宫里回来后的喜气:“像这种事,大理寺不该是往上报吗?为何要特意来府上传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