椅上那人眯了眯眼,挥手勾唇道:“孟宝林,看座。”
旁边的宫女立马抬了张矮凳过来,孟长瑾走过去落座。
敬妃抚了抚手腕处的玉镯,眼睛却是看向孟长瑾,檀口轻启:“最近宫里倒是一直在传一件趣事,不知孟宝林可有听闻?”
这一句话问出正盘绕于在座众人心底的疑惑,一时皆抬头望向她。
孟长瑾怎会不知她说的是何事,却摇摇头,面上疑惑道:“嫔妾这几日未出苑门,并未曾听到什么趣事。”
一旁的贺月岚倒是坐不住了,冷笑反问:“莫不是连上次陛下到你那去都不记得了?”
孟长瑾一副恍然大悟的模样,莞尔道:“那日嫔妾染上了风寒,陛下亦是顾惜嫔妾的身子,仔细叮嘱了嫔妾好几句才离去。”
孟长瑾怎么不知这宫里是怎么传的,虽是众多版本,但都是说她如何被皇帝厌弃。现下这几位即便是听了这么多流言,但不若从她口中听来得真切。
敬妃仔细地端详着她说话的表情,不似作假,便不再继续这个话题,玉声道:“再过月余便是七夕,太后令我与容妃一道承办宫宴,诸多事情,诸位妹妹可否愿替我分担?”
此次宫宴敬妃与容妃一道承办,却唤她们这几个新人分担,言下之意便是试探她们心属哪一方,叶才人此次有意未至意思也是很明确了,看来宫中传言敬妃与容妃水火不容,乃是所传非虚。
戴秋苓当下也明白敬妃的言下之意,斜眼望了望孟长瑾,恰时,孟长瑾也朝她看了过来,视线相撞立即分开,双方意思已是了然。
孟长瑾正欲起身回答,却被戴秋苓抢先一步:“我们才来宫中不久,诸多规矩还不甚清楚,更何况是宫宴这等大事。”
敬妃容色微沉,冷声道:“凡事都有个第一次,本宫也会派人教导诸位妹妹。”
贺月岚立马起身道:“承蒙娘娘厚爱,嫔妾定当尽心为娘娘分忧。”
随即,罗宝林和刘宝林也跟着起身附和。
孟长瑾心底无奈,面上也装得恭顺,随几人一道躬身而立。
徐芳浵瞧见众人低顺的模样,心中甚是满意,见目的已达到,闲话了两句便挥手让众人告退。
孟长瑾刚出殿门便被戴秋苓拉到一边,低声问道:“我瞧见你目光分明也是不愿入敬妃一党,为何刚才在殿内不随我一道回绝了她呢?”
孟长瑾抬头望了望周围,见无其他人,便轻声回答:“我是不愿,但刚才那种情况我们态度若是太过强硬难免不被敬妃视为眼中钉。”顿了顿,又道,“便是假意先应下,之后多的是法子推却。”
戴秋苓轻点了下头,释颜道:“倒是我误会了孟宝林,无事我便先走了,若闲暇可来吟秋苑寻我。”
说完,便转身大步离去。
孟长瑾望了望她的背影,未几,扭头唤碧溪:“我们也走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