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芸蕙离开不久,常水生便回来了,瞧着牛家院子围满了人,常水生也意识到家里定然是发生了什么事,他想也未想就拔开了人群,冲进了牛家。
“妻主……”他去找了秦无双上县衙门,却被告知牛二妞被放了出来。
因此,常水生又马不停蹄的往回赶,这会,一到家,他第一个想见的便是楚芸蕙,他要知道她安好如初。
院子里牛家人都心如死灰,刘富贵正在为牛金花那被戳穿的手掌上稻草灰,村子里的大夫知道了牛金花可恶的行径,却是如何也不肯上门来为她医治,因此,只得自己找些土方子,先止了血再说了。
常水生没有瞧见楚芸蕙,便跑进了二房的院子,一进门,就见周妙仁像是傻了一样瘫坐在地上。
“妙仁,你怎么了?妻主呢?”他不问还好,这一回,周妙仁的身子抖了抖,面色更加的惨白,指了指楚芸蕙留下的和离书,示意常水生自己看。
常水生哪里识得字?胡乱的看了几眼,心里也有了不好的预感,急切的问道:“这是什么?你快告诉我,这是什么!”
其实,问这话的时候,常水生已经想到了七、八分。
“和离书,妻主不要我们了!”周妙仁笑,笑的泪都出来了。
早前,他最是希望牛二妞哪天能休了他,将他赶出牛家,也好过整天在悦来坊被人占便宜、卖笑。
可是,不知从何时,他舍不得离开她了,就算让他再进一次悦来坊,他也心甘情愿的与她在一起。
她却不要他了。
“不,不会的!”妻主说过,不会再让他吃苦了,常水生都牢牢的记在心里。
他脚下一个踉跄,手里紧紧的拽着那和离书,便冲出了牛家,朝着下河镇的方向狂奔而去。
……
天色灰暗,越到夜里,天气是越发的冷了,当铺的老板正打着磕睡,却不想,当铺里进来一个人,没等当铺老板反应过来,那人便直接替她关了门,而后大手往那格子窗里一探,便准确的捏住了掌柜的脖子。
“那卖宝玉的人可认得模样?”来人没有半句废话。
当铺的掌柜的吓了一愣,脖子没断,人先吓尿了裤子,立马明白了这人的来意,哪里还敢有半句隐瞒:“认得认得!”
这段时间,她只见过那么一件宝贝。
当时牛大妞被牛金花拽走之后,她是左想右想,都觉得那宝玉不可能是假的,因此,也向几名好友感叹了几句,却是没想到,居然就惹上了麻烦。
来人亮出了三张画像,分明往掌柜的面前一摆,掌柜的定定看了好一会儿之后,指着中间的那张:“就是这个人!”
那人长的油光满面,身上穿的衣裳却不见得多名贵,可一出手的宝贝却又价值连城。
来人一瞧,掌柜的所指画相,确实就是牛大妞,这么说,那日前来当玉佩的便是牛大妞无误了。
“把那日的宝玉画出来!”来人放开了掌柜的,指向当铺里头的纸和笔。
掌柜的这下可为难了,那日,她只瞧了个大概,只知道这玉是上好的羊脂玉精雕细琢而成,图案复杂难辨,又如何画得出来?
来人眼皮子一眨,手里多了一支飞镖,慢悠悠的把玩着:“给你一盏茶的功夫!”
掌柜的哪里敢说半个不字,急忙扯了纸和笔,努力的回忆着那日所见图案。
片刻之后,来人出了当铺,上了停在当铺门口的一辆马车。
“门主,玉佩确实出现过,与楚国皇室图腾极为相似!”这人是隐墨门的墨七,因性格冷酷、行事果断,被墨竹看中,常年带在身边办事。
墨竹接过那画有玉佩图腾的纸张,轻笑:“主子猜的果然没错!”与此同时,墨竹也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