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真是不明白,这嗜酸有啥不好意思的,还不肯承认呢。
不过这都与她无关,只要东西卖出去了,一切好商量。
可这会儿元孟旺的油纸还未买回来,“哥哥你们是去这酒肆吃吗?我过一会儿给你们送来可好?”
安可期倒无所谓,反正都是能吃到的,便应了下来。
季淮颔首,不急,总是能吃上的。只是临走前还是签上两块儿才走。
说来也实在不巧,约摸几人刚进酒肆,元孟旺微微喘气大步走来。
盛糖还想着他再不来,就直接让盛姜抱着坛子进酒肆去给他们装碟子里吃了。
“二叔,您可终于来了!方才有客来都没油纸装呢!”盛姜道。
元孟旺听了略微有些愧疚,手背轻拂汗,脸色不虞,“方才碰上些事儿耽误了,咱再卖力喊喊,多招呼些客人买。”
“二叔,您别听他的。只不过几个人而已,而且也没耽误生意,客人就在酒肆呢,我一会儿给他们送去。”盛糖睨了盛姜一眼,瞎夸张,瞧把二叔愧疚成啥样了。
盛姜委屈,“我只是想说我们的酸萝卜真的能卖出去……”
“那是当然的!”元孟旺立马对他表示肯定。
盛糖将油纸袋整理了一下,便装了给几人送去。
三人的位置倒也好找,就坐在右侧靠窗边。
“哥哥,萝卜送来了,一共十文。”盛糖笑眯眯递出油纸袋。
倒不是她坐地起价,只是想着季淮爱吃,给他们装了差不多两份的量。
“这么点儿,季三你够吃吗?”魏子恒一边掏钱一边问道。
季淮正襟危坐,蹙眉思考着同样的问题。
“不够不够不够!”熟悉的稚嫩声从盛糖身后传来,引得几人纷纷侧目。
盛糖这一看,哟,这不是方才那尝了就跑的白团子嘛!
“你怎么来了!”季淮面无表情地盯着她。
白团子躲在盛糖身后略略缩了缩脖子,而后伸着脖子趾高气扬道,“我就知道你们逃学!我……我是来督促你们认真念书的!”
“嘿,谁逃学了?我们是在体味‘粒粒皆辛苦’。瞧这一粒米饭,知不知道是庄稼人用了多少个日日夜夜、滴了多少滴汗水才种出来的?”见白团子一脸懵懂,魏子恒接着道,“唉,‘纸上得来终觉浅,绝知此事要躬行。’说了你也不懂,反正我们正在寓学于吃。你从哪儿来回哪儿去!”
小姑娘家家的就这样跑出来了也是心大。
“我爹说了,大米是种在庄稼里的,要滴汗水得去庄稼里。”白团子道,大步地爬上还剩下的唯一一根椅子。
突的,白团子瞄准盛糖,“咦,你穿得很像庄稼人,你家是不是有庄稼?让他们去你家庄稼种大米吧。”
盛糖无辜中枪,她……真的很有庄稼人的潜质吗?“额,我们家没庄稼。”
你们吵你们的,给我铜板儿啊先。
掏钱的那位公子,快把你手心抖着的那串铜板儿交给我!
“好好!不得无礼!”季淮厉声道,他们这般的人家怎么能明面上歧视别人的身份。
“我又没干嘛……”白团子低头委屈,并不觉得自己哪儿有错啊,只是问了她家有没有庄稼而已。
“好了好了,好好来了便来了,有什么话我们一会儿说。先把银子给了这小姑娘,人在这儿等了许久了。”安可期察觉到盛糖渴望的眼神,打断几人的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