别以为自己有多么的超常
压力累积到最后
你会对自己失望
明知道
太执着会让自己受伤
却还是任思绪在回忆里飘荡
学会遗忘
将那些痛苦的、悲伤的、残缺的全部遗忘
将那些甜蜜的、喜悦的、完美的统统珍藏
学会遗忘
繁华、落魄、顺利、挫折、美丽、丑陋
终会随风消亡
每一个细节,每一种滋味
终会进入天堂……”
简亦风轻微的声音如流水缓缓流淌,一如当年生日那天,她全神贯注地唱,林致远在“聚精会神”地听。本欲学会遗忘,如今唱来,却想起了过往,也涌起了全部的忧伤。简亦风趴在林致远胳膊上哭得断肠。
“孩子,你爱致远吗?”不知何时,栾琼雪进了病房,莫名其妙地问道。
“爱!以前爱,现在爱,将来会更爱!不管到何时,我和他之间的亲情和默契是一辈子也改变不了的!没有致远,就没有我的今天!曾经致远对我说,我不嫁、他不娶。在这个世界上,他对我的爱,细致周全、体贴入微,不会让我有任何压力。有他在我身边,我只需快乐地活。自从知道他是我哥,我也想试着去接受其他男人,可是心里又总是以他为标杆,找不到一个像他这样对我这么好的人,我宁愿不嫁。等他醒来,我会告诉他,他不娶,我不嫁,因为他的年龄比我大!”
“傻孩子,两年前,你为了致远酒精中毒,你第一次进入了我的视线,不过那时候我不喜欢你!因为我觉得你抢走了致远,我一直认为美莲最适合他。这一次,你每天一步不离把自己困在休息室里,我对你有了另一番认知!现在,我知道我错了!致远一直不娶的原因是你!他的心里从来就没有放不下过你!如果我告诉你,或许现在有一种方法能够让致远更快地醒来,你愿意试一试吗?”
“愿意!阿姨,我愿意!不管什么方法,我都愿意!”简亦风仿佛看见了黎明的曙光,激动得满脸通红。
“告诉致远,你一直爱着他!不是妹妹对哥哥的那种!”栾琼雪快速地说。
“不行!我和他之间不可能!致远他也不会相信的!我们无法改变现实!”简亦风着急地使劲儿摇着头!
“亦风,你若还真心爱他,你就大胆地告诉他!因为致远他根本就不是你的哥哥!”栾琼雪咬咬嘴唇,接着我,“他是我和向威的儿子,而美莲才是伯传和逸夏的女儿。”
简亦风大声地说:“怎么可能?致远明明是我婶婶十月怀胎辛辛苦苦生下来的,怎么转眼就变成了您的孩子?以前,婶婶还和我讲过,致远刚刚出生的时候,她首先关心的孩子是不是健康,其次关心的是男孩还是女孩,再怎么混淆,美莲和致远性别不同啊!天方夜谭!我不信!”
“亦风,本来我想把这件事烂在肚子里的,可是看着致远迟迟昏迷不醒,我这个做妈的除了揪心,其他什么办法也没有。我知道是我偷天换日,作孽太深,老天把我做的这些孽,都报在两个孩子身上。
所有人都知道梁届院长是新生儿遗传疾病防控方面的专家,其实,30年之前,他的研究领域并不是这一块。那时,他刚刚留美回来,获得了美国一家科研院所的资助,专注基因排序方面的研究。
那时,伯传和逸夏婚后的第一胎唐氏筛查和羊膜穿刺检查均被鉴定为胎儿染色体异常,刚刚流产。伯传不想逸夏受到二次流产的伤害,就找到梁届。梁届明确告诉伯传,他目前的研究方向是实验室完成体外受精,通过基因筛查,将健康的胚胎植入母体,只是还没有找到合适的研究对象。伯传觉得这个方法可行,瞒着家里的老人偷偷成为了梁届的研究对象。而我那时候,和向威婚后不久,也没有怀孕,我说服向威也参加了这个实验。
刚开始我的目的很简单,就是想生一个健康的宝宝,免遭逸夏先前那种罪。因为我在妇产科工作,我利用了梁届对我的绝对信任,经常借机去查看研究进展。可是随着出入实验室的次数多了,我开始打起了我内心的小算盘,当时的台通和台莲一个天一个地,如果能让我的孩子进入林家,从此,他不就可以大富大贵、一步登天了吗?一念之差,导致在胚胎植入前的那天夜里我悄悄潜入实验室,对两组胚胎的标号动了手脚。
美莲生下来以后,我一直对她关爱备至。后来由于简文华的扶持,台莲也有了质的飞跃。可是我的心里一直愧对林家。总想着把美莲嫁给致远,让美莲重回林家。但人算不如天算,我没想到最后,美莲不仅没能重回林家,反而锒铛入狱。本来就不该奢望的,到头来落得两空!这一切都是我的命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