男人眉心拧了一下。
“大哥你自己怎么样?看你的样子也伤得不轻。”况临天看着他依旧青一块紫一块额头肿得老高的脸。
“没事。”
“网上的那些到底是怎么回事呀?还有那个聂臻,怎么又成了慕战的未婚妻了?她肚子里的孩子不是大哥你的吗?怎么乱七八糟的呀?”
说话的是况飒雅,一脸的不悦,一脸的愤然。
男人没回她。
安婉出了声:“擎野,老爷子特别生气这个,当时气得就打电话给你,结果你一直在占线,他生气把手机都扔了,正好临天在,临天安慰他,说事情还没搞清楚,让他不要生气,并答应他马上就去医院跟你了解到底怎么回事,可你也知道老爷子的脾气,哪是别人能劝得住的,听说临天要去找你,还专门让临天用手机录了他的话带给你。”
“嗯,”况临天掏出手机,准备放给男人听,一看屏幕是黑的,凝眉:“没电了。”
抬眸稍显歉意地看向男人:“等开了机再发给你,就是些生气骂人的话,大哥不听也好。”
男人没做声。
“你先回医院吧,我们这里这么多人呢,有什么情况我第一时间给你打电话。”见他不愿意多说网上的那些事,安婉也没有再问。
“是啊大哥,你可是我们家的顶梁柱,现在爷爷这样,你也在住院,集团的事更是内忧外患,你可不能倒下,积极治疗,赶快好起来,爷爷这边你就不用担心,有我们。对了,你那边有人照顾吗?”说话的是况临天。
“有护工。”
男人又看了病床上的老人一眼,再看向病房里的众人,“那我就先走了,辛苦你们了。”
“一家人还说这话!”安婉嗔道。
况临天轻轻拍了拍他的肩。
况飒雅小嘴撅得老高:“的确辛苦我们了,祸是大哥闯的。”
男人也不以为意,转身出了病房。
陆思音自始至终一句话都没有讲。
毕竟在况家,她还是一个外人,何况是在这个男人面前。
只是,没人注意到,她的指甲都差点攥进手心的肉里,刺出血来。
况临天忽然想起什么,连忙拾步追出了门。
“大哥。”
男人正在等电梯,闻声,回头。
况临天快步过去,抿唇稍显犹豫了一下,才开口:“忘了跟大哥说,我跟思音准备结婚了。”
男人微愣了一下,有些意外。
“我今天之所以会在老宅,就是回去跟爷爷说这件事的,大哥,你会祝福我们的,对吧?”
男人唇角一勾:“当然。”
然后也伸手拍了拍他的肩,笑道:“恭喜。”
“谢大哥。”
这时,正好电梯到了,“滴”的一声开了门,况临天伸手将门按住,男人拾步进去。
官慎处理完公司的事再赶到医院,已经是晚上八点多了。
男人重新被接了一次胸骨,刚缠好绷带,大汗淋漓地躺在病床上气喘吁吁休息。
见他这样,官慎想报告的事都不敢说了。
可看官慎的样子,男人就知道他有事。
“怎么了?”
官慎咬唇,欲言又止。
男人皱眉,“律师声明发了吗?是不是没用?股票还在跌是吗?”
他从星宇医院回来,主治医生将他狠狠地批评教育了一番,给他一检查,发现他的胸骨果然错位了,也果然再次出现了内出血,又不得不重新对他进行了清腔,并重新接骨,一直搞到刚才,他也没时间关注网上的情况。
为了防止他再犯,主治医生刚刚还将他的手机关机没收了,他现在也没法看。
“律师声明发了,上午我一回去就让法务发了,声明一发,效果还是很明显的,股票虽然依旧在跌,但是幅度小了很多”
“那很正常啊,总不可能你声明一发,马上就涨。”
“我知道,问题是”官慎再次咬了唇,眉心都皱成了一团。
“问题是什么,快说。”男人也失了耐心,沉声。
本来胸口就痛得不行,又加上心里郁结,哪还有心思在这里跟人猜猜猜。
“网上又有人曝光了一段语音,证实了况总是酒驾。”
男人一震。
证人?
不对啊。
“就算是亲眼所见,也不能证明我喝了酒,我只是步子不稳,我说了,那是因为我受伤了,没有验过我当时身体里的酒精状况,谁也没法做这个证人吧?”
“原则上是的,但是这个证人他是他是”
“是谁?”
“是我。”说这句话的时候,官慎差点哭了。
男人再次怔住,“你?什么意思?”
完全没懂。
官慎一张脸都皱成了苦瓜,“昨天晚上您不是打电话给我说,自己喝酒开车撞上了光复路的花坛,让我去处理吗?”
男人“嗯”。
“然后我看到车头撞成了那样,方向盘上还有血,我很担心您的安全,所以就给您打电话想问问情况,但是,您没接,我实在放心不下,看到光复路是去左岸丽榭的路,就想着您会不会去聂小姐家了,所以,就给聂小姐打了个电话。”
男人再“嗯”。
“我就将况总的情况都跟聂小姐说了一遍,问您在不在她家?我我没想到聂小姐是这样的人,不然,打死我也不会跟她说这些”
男人眸光一敛,拧眉:“所以,你的意思是,聂臻将你跟她说的话录音了,传到了网上,让你做了这个证人?”
官慎点头:“是的,网上的那段录音,就是我打电话给她说的那段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