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一钱是在自己的床上醒来的。
彼时天色已暗,他小屋里的油灯已经点亮,一位面容枯槁的老汉正在桌旁抽着烟袋。
白天见到的那个怪力少女却不见了踪影,一切仿佛都是一场梦。
老汉见赵一钱醒来,便倒了杯热茶水,板着脸塞给赵一钱,冷哼道:“真是丢死人,一个大男人竟然怕血,啧啧。”
赵一钱顿时羞臊难当,他是个屠夫,居然还晕血,好在这个时代没网络,否则整个屯子都要来看他的笑话了。
赵一钱捧着热腾腾的茶碗,扭捏着谢道:“多谢老伯帮我。”
没想到那老汉听到他道谢脸色反而变得更难看,骂道:“哼!没想到现在的后生依然这样轻浮薄情,占了姑娘便宜,污了人家清白后就装傻充愣一概不认了!这世道,啧,几十年来真是一点长进也无!”
赵一钱大惊,他只记得自己看到那滩血就昏倒了,但听这老伯的意思事情好像并不没有那么简单。莫非他分裂出了另外一个人格,趁着他现在这个人格昏迷的时候做了什么奸女的恶心事儿?
天呐,这真是太可怕了!
那老汉哪里知道几句话的功夫赵一钱的脑洞就开到了天际,他见赵一钱抱着脑袋缩在床上,只当他是愧疚难当,于是语气也放缓了些,拿烟斗敲敲床沿说道:“事情既然已经发生了,你露出这副样子也没什么用处,还是赶紧养足精神,明日一早就去集市上采买好聘礼,来我家提亲吧!”
“什么?提亲?”赵一钱脱口惊呼道。
老汉抡起烟枪就往赵一钱头上打,边打边骂道:“混账小子,轻薄了我家闺女,还想不认账,你不来提亲,难道要我家闺女一根麻绳吊死在房梁上吗?”
赵一钱抱着脑袋在床上滚来滚去躲避,哪想到那老汉看着年纪十分大了,打起人来身手却十分矫捷,,每一下都打得是稳准狠,敲得赵一钱脑壳“梆梆”作响,竟是一下都没避过去。
赵一钱疼得泪都出来了,抱住老汉的腰身大喊:“我娶!我娶还不行吗?求求您手下留情,您把我打坏了到头来受苦的还不是您闺女!”
老汉听赵一钱这样说,立马收了烟枪,老脸一皱又笑起来:“这才像话嘛!”
赵一钱苦着脸道:“我当时晕过去了,实在不清楚到底发生了什么事,还请老伯好心告诉我吧!”
老汉眉毛一竖,喝道:“怎么你想耍赖?”
赵一钱慌忙摆手道:“我是真的不记得了,老人家您情绪起伏也太大了,这样对身体不好……”
老汉那烟枪指着赵一钱鼻子骂道:“少装傻!你这些招数都是老夫年轻时玩儿剩的!哼,说什么不记得,那我问你,你晕的时候,四面空了三面你不倒,怎么偏偏往我闺女身上倒?”
说着又捶着桌子叹道:“诶哟,我闺女心善哟,还伸手接住你,要我说,就该让你倒在地上摔死算啦!诶哟,这可是青天白日底下跟陌生男子搂抱呀,我闺女虽是抛头露面的商户女,可也没叫男子这样轻薄过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