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好歹也是我教出来的,要说一点异样都没看出来,我不信,说吧,发现了什么?”
“知我者莫若钟爷爷。”
程桑笑吟吟拍了句马屁,惹来老爷子一通白眼。
“柳家她们拿来的花,已经枯萎的不剩什么了,看不出太多东西。”
像枯萎这种症状,太多原因会导致这个结果。
“但我趁机闻了下残枝的问题,有股很大的骚味,应该是肥害死的。”
肥害,简而言之,就是施肥过多,导致花卉根部烧伤,坏死的现象。
“她们很聪明,残枝上有肥害的气味,泥土中却没有,所以抓不到什么把柄。”
植物都是要施肥的,残枝中有这种气味再正常不过,你一句施肥过量,也得说出让人信服的证据才是。
程桑没有证据,所以她一字不提。
钟师傅一听就明白了。
“她们更换了花泥?”
残枝上有施肥过后的气味,泥土中却没有,只可能是这个原因。
“是,而且,应该是更换了两次。”
这次柳夫人几人的计策,十分高明,高明到,程桑都觉得不是他们能想出来的。
因为,花卉、花泥、花盆,三样东西全是桑域阁的原装,一样未换。
背后设计之人,应该是早就防范好,桑域阁会拿这些作筏子的缘故。
的确,如果花卉和花盆是原装,泥土不是,哪怕泥土里没有施肥的痕迹,程桑也会当众提问,“原装的土去哪儿了?”
“花卉枯死的原因,就是夫人换了泥土的缘故。”
“花卉娇贵,换了新环境本就该更加注意呵护,又换了新泥土,自然活不长久。”
程桑理由都想好了。
可是泥土是原装的,桑域阁的花泥,并不是普通的泥,而是从钟师傅以前居住的山脚处挖来的,那里的泥土肥沃,十分适合花卉的生长。
泥土中含有一丝黑土,跟外面普通的土看似区别不大,实则仔细观察就能看出不同。
经过程桑这么一说,钟师傅也明白了背后的含义。
来闹事的人早就算计好了的,刚把花买回去就将其换了份土,往土里疯狂施肥,导致花卉枯萎,之后又把原装土换了回来,拿来桑域阁质问。
这样一来,从表面上看,的确没法挑出错。
也难怪桑丫头被逼的不得不承认。
“你想怎么做?”
程桑想了想,缓缓露出一个笑来,“以牙还牙吧。”
她不是什么好人,让她吃了亏,她也只有还回去了。
钟师傅不管这方面,听了也没多大反应,只是嘱咐了句。
“小心行事,以挽回名声为重。”
“放心吧钟爷爷,我又不是小孩子了,知道该怎么做。”
钟师傅没理她。
她这个年纪,不是小孩子是什么?
有脾气的小孩子?
程桑回沈府时,毫不意外遇见了等在门口的沈洵安。
“你怎么不在院子里等我?”
这人一向喜欢在她房里等她的来着。
沈洵安没回答她的话,而是先将人上上下下打量了一遍。
像是害怕再发生上次唐沁的事,确认她没事之后,才道。
“我听说了桑域阁的事,你是怎么想的?”
比起春生的焦急,钟师傅的气愤来,沈洵安是认认真真的询问。
像是早就知道她不会这么轻易认输,即便对外承认,也只是暂时应对之举。
有这么个了解你的人,感觉还挺不赖的。
程桑猛地冲上去环住他的腰,像撒娇似的蹭了蹭,然后又退了出来。
然后牵着他往府里走。
“柳家太讨厌了,周家和齐家也很闲。”
她一边走,一边数落。
这次的事,对她来说挺意外的,意外之余,又有那么点恶心。
其实除了刚来沈家那会,她已经很少受欺负针对,平日里她也习惯了遇见这些平静反击,但对方针对桑域阁的举动,就是让她很恶心。
就好像,一个平常只会针对你的人,突然将矛头转向了你最珍重的东西。
泥人也有三分火气,现在的程桑就是这样。
沈洵安乖乖被她牵着,默默倾听。
就连程桑自己都没意识到,她在沈洵安面前,已经越来越不像以前那个沉着忍让的程家小姐了,完全露出了自己的小性子和脾气。
“换花泥施肥害的方法都想的出来,要说是柳家她们干的,我是不相信,肥害这种方法,不了解花卉的人根本想不出来。”
“你说,这背后有没有旁人的手笔?”
沈洵安嗯了声,“这不重要。”
“是不重要,重要的怎么挽回桑域阁的名声。”
程桑停住脚步,满脸愁绪的叹了口气,“我虽有法子,却不能保证行的通,况且这名声已经传出去了,要挽回估计还得使点法子。”
正所谓,站的越高,摔的越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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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是想写感情戏,然后跑偏了。
不过这种商场上的事也蛮有意思的,算尝试吧,虽然大部分人都不喜欢看,我写的也不出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