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晋王妃到达拂云寺,前番在禅院门口接待的女尼随在山门处迎接,由于多年来都是这里的常客,她早已经免了方丈出迎的礼节。
与女尼彼此合十行了礼,一行就往妙心所住的阿南院走来。
妙心就立在南音院门下,晋王妃还待要与她打个招呼,她却已经跨出门来,握住她的手道:“我们屋里说话。”
这神情明显透着急切,使晋王妃也不再多言了,随同她进了屋里。
屋里门窗大开,因而十分敞亮,妙心引着她坐下,等弟子们奉了茶,便执着念珠在对面落坐:“看来贫尼运气不错,竟碰上王妃在府。”
晋王妃目光落在她脸上:“敏嘉今日带着孩子归宁,我听说你找我我就过来了。你脸色如何这样难看?”
妙心没回答:“敏嘉和孩子们可还好?”
“都好,你不要挂念他们。”
妙心点点头,把手松了,说道:“唐新自洛阳回来了。昨日傍晚到了我这儿。”
晋王妃顿住:“说什么了?”
“他说骆家近来不平静,前阵子有人在城里打听过骆家,而就在前几日,骆容的坟墓被人掘了。”
“知道是什么人做的么?”
妙心摇头:“我不知道,不过听说守墓人直到翌日去例行查看才发现,是夜根本没听到任何动静,他们的身手一定很好。现场也没有留下什么,而且泥土也覆盖了回去,骆家人重新打开看过,发现棺材内的物事一概没有丢失,但是尸骨却被动过。”
晋王妃屏息:“这么说是有人在疑心骆容的死。当时他病故的消息传出来后,就有人疑心过。可见到如今还有人还没有打消这疑虑。”
说到这里她眉头皱了皱:“说到这儿,前些时候,我好像听瞻儿说过皇上问过骆家。”
“皇上?”妙心微微一震。
晋王妃点头:“瞻儿却不说,他如今口风很严,不想说的几乎不能从他口中问出来。但近来皇上频频传见他,应该不只是光传他吃茶闲话这么简单。”
妙心眉眼间浮现出一丝激动:“皇上发现什么了吗?”
晋王妃转向她,摇摇头:“我后来再没有听到类似的蛛丝蚂迹,但如果说动骆容坟的人身手高超又不是为谋财而来,那倒有可能会是宫中的人了。除了皇上,谁还会在时隔十八年后突然想到去验证这个呢?”
“如果掘坟的是宫中的人,那么,皇上这又是什么心思?”妙心目光有些空洞,“他究竟是还恼恨着他,还是在这十八年里,也有那么一丝丝想念他?他是否也对当年的事情有了怀疑,所以盯上了骆家?”
晋王妃望着她,放缓情绪:“瞻儿跟他那么像,容貌,性情,哪怕是我这些年刻意改变他,也是不能全部掩藏住的。
“而近来瞻儿又一改以往态度行事,而皇上又并没有排斥他这样,我觉得这是好现象。如果他真的还恼恨,不是应该恨屋及乌吗?”
“你说的是。”妙心抬手揉着太阳穴,“可他不排斥,不一定就是不恼恨了,也许是还没有想到那一步。在不能确定之前,暴露太多我们都会有全军覆没的可能。”
晋王妃点头:“最让人苦恼的是我们如今还没有证据,所以还是只能先找到证据再说。”
妙心听到这儿,像是想起了什么,从炕桌上一本佛经下抽出一小副舆图,铺平在桌上给她看:“差点忘了,唐新还带了东西给我”
陆瞻到了皇帝所在的御书房,那几缸荷花已经盛放,中间嫩黄的小莲蓬像一只只蜷起来的小鸭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