越水七槻到了二楼客厅,见小美在厨房里忙活,没有急着去帮忙,转身对池非迟无奈笑道,“你今晚开车的时候,我真的很担心路上会不会有人惹你生气,不过,你之所以不让我来帮忙开车,是想让小哀觉得你情况好了很多,对吧?”
池非迟点头坦白,“反正等今晚过去,愤怒之罪的体验期就结束了,不必让她一直担心下去。”
“那么说实话,你现在感觉怎么样了?”越水七槻关切问道。
“和上午差不多,没有好转,也没有恶化,没事可做的时候,内心就会有焦躁感累积。”池非迟径直走到餐桌旁,等着越水七槻跟到一旁,帮越水七槻拉开椅子,自己坐到了越水七槻旁边。
越水七槻坐了下来,抬头看向墙上的挂钟,“还有四个多小时,今天就结束了,如果你觉得那种焦躁感很不舒服,吃过晚饭之后就服药睡一会儿吧。”
“恐怕不行,”池非迟也看了看墙上的挂钟,“今晚我还要出去一趟。”
“咦?”越水七槻有些意外,“等吃过晚饭,应该已经八点多了,你还有事情要去做吗?”
“我要去找亨特,”池非迟坦白道,“准确来说,是白术今晚要去跟亨特见面谈一笔交易,我想去看看。”
“交易?”越水七槻疑惑想了想,“可是,现在的亨特没有家人,没有财产,根据你给我看的那份情报来看,他在战场上受伤后留下了严重后遗症,也没有了健康强壮的身体,就连狙击水平都一落千丈,今天狙杀藤波宏明的狙击手在那么远的地方精准命中目标,那不是现在的亨特能做到的,真正的狙击手应该是他的同伙吧?这样的亨特,除了他和那个帮手之间的情谊,可以算得上是一无所有了吧?他还有什么可以用来交易的东西吗?”
“他的记忆,他作为战场狙击手的记忆,以及他指导凯文-吉野成为狙击手的记忆,”池非迟顿了顿,“其实这份记忆并不值得我们的人去找他交易,虽然他的战场经验很宝贵、他指导出凯文-吉野这个技术高超的狙击手的教学方式也很宝贵,但是我们目前掌握的科技,已经足够我们的狙击手自己成长起来、并累积丰富的经验,就算没有亨特的记忆作为新手引导,影响也不会有多大。”
越水七槻更加疑惑,“既然不值得,那为什么……”
“白术知道亨特的遭遇之后,有心想帮亨特做点什么,”池非迟道,“我也同意了。”
小美飘出厨房,把两杯热茶放到了两人面前。
“原来如此,”越水七槻垂眸看着桌上热气腾腾的茶杯,叹了口气,点头表示理解,“亨特的人生确实很悲惨,总有人说坚强地等待厄运过去、好运就会来了,可是对于亨特来说,从他失去银星勋章开始,他的人生就一直被厄运笼罩着,从来没有过好运吧?对了……亨特被指控射杀平民,既然一直没有找到证据,那他很可能是被冤枉的吧?”
“没错,”池非迟肯定道,“那是沃尔兹对亨特的诬陷。”
“你这么肯定,”越水七槻好奇追问,“是预知到什么了吗?还是说……”
“当年的真相或许只有沃尔兹和他的同伙知道,但安布雷拉想调查出来并没有那么难,”池非迟解释道,“前天FBI联系过杰克-沃尔兹和比尔-墨菲,告诉他们西雅图记者被杀害、嫌犯是亨特的事,前天晚上,方舟监控到了比尔-墨菲打给杰克-沃尔兹的电话,他们在电话里提到过当年的真相,亨特是被诬陷的。”
“这么说的话,沃尔兹就是让亨特沦落到这一步的罪魁祸首了,”越水七槻皱眉道,“说是亨特倒霉,但那些厄运好像是有迹可循的,亨特被指控射杀平民,失去银星勋章,身上有了污点,这就给了一些人煽动别人攻击他、孤立他的理由,孤立又导致他在战场上孤立无援而重伤,重伤让他失去了健康和精准狙击的能力,这让破产的事对他、对他的家庭造成更大的精神打击,加上周围的流言蜚语和记者的不断骚扰,导致他的家人死亡……他的人生就像山上的落石一样,失去银星勋章就像一颗小石子的掉落,导致其他石头相继滚落,接连不断地给他带来灾难,直到他失去一切,这种人生经历真是比戏剧还悲惨。”
“世界上不只是亨特有这样的命运轨迹,白术的经历跟亨特很相似,”池非迟道,“白术的父亲是有名的鉴定家,FBI一次行动中偷偷调换了他父亲的鉴定物,之后又没有及时澄清,让他父亲名誉受损,最后导致他家破人亡,现在他家里就只剩下他一个人了,大概就是因为这样,所以他才想要帮亨特做点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