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人了,警员打人了。”
“你们太凶了,执法犯法呀。”
“把人都打出血了,你们就是暴徒。”
“”
白发苍苍,满脸褶皱,满地打滚,身形狼狈。
先前刚开始的时候,围观者还不太多,而此时众多住客来在现场,纷纷指指点点,品头论足。尤其一些不明究竟的游客更是出声谴责,言说警员太凶,也太的冷血。
“沈总,怎么样?”姜副经理表功地询问道。
沈天娇已然喜笑颜开,但还是不咸不淡地说:“再看看。”
“相信用不了多久,警员暴力执法的事便会传开,各方压力也会纷至沓来,到那时他们不撤也得撤。”姜副经理张望着现场,很是自得。
“诶,你说仝大力他们怎么没反映,按说应该制止或解释呀?”沈天娇忽的提出了疑问。
“按说”姜副经理盯着现场,也不禁吸溜起来。
何止沈、姜奇怪,老史也有些糊涂。按他的猜想,这些人这么一弄,警员应该会让大伙起来,最起码也会向围观者解释。只要他们上前解劝,这些人就可趁机和他们搅在一起,造成再次殴打的假象,到那时真就应那句话了黄糕掉在裤裆里,不是屎也是屎了。可这些警员不但没有相应举动,甚至对于被人扯裤角也不理,就好似看热闹一般。
你们不动是吧?那我自己来推动。
想至此,老史背过身去,在脸上弄了些唾沫,神情也苦兮兮地,腔调带着哭音:“你们也太残暴了,这可是六七十岁的老人,只不过反映了一些正常诉求而已。不答应也倒罢了,为什么还要出手打人呢,竟然把人还打出了血,太没人性了。”
“太没人性了。”
“牲口。”
“畜生不如。”
老年团再次喊骂起来,度假村住客也跟着质问。
没反应。仝大力就好似没听到似的,警员们更是动都不动。
“现在把人打了,怎么也应该送医救治呀,你们”注意到仝大力无动于衷,老史近前两步,直接扯上仝大力衣服,连连摇晃起来。
仝大力没有制止对方,而是反问道:“你们为什么不送?”
“仝大力,你这还叫人话吗?我们都腰来腿不来的,怎么送?”
“扯蛋,你这像腰要腿不来?还不是假装罢了。”
“什么假装?他们就是被你们打的,我这都录上了。”
老史说着,一手松开仝大力,在衣兜里掏出手机来,冲着围观人等晃动着,“我这里有证据,都录下来了,还有这么多正义人士作证,你们想赖也赖不掉。”
冷冷地的看了眼四周,仝大力忽的一甩衣服。
老史一个没防住,“噔噔噔”的被甩到了一边。正想着顺势摔倒时,又担心“证据”摔坏,只得假装浑身筛糠的质问起来:“仝大力,大庭广众之下你还要”
“算了吧,自导自演的有意思吗?告诉你,我们也录了,比你录的更全面,更详细。”
仝大力说到这里,冲着警车一挥手。
第二辆警车车门打开,两台高清摄录机“走”了下来。
接过警员拿来的第一台摄录机,仝大力边操作边向围观众人展示起来:“各位贵客,大家请看,这是警方的完整录像,从这些人出来到现在一点儿都没落。你们看看,这些人是怎么倒地的?根本没任何人碰他们,是他们自个躺在地上。还有那个满脸血,全是自己带的道具,道具就在衣兜里,现在还露着一小截呢。”
姓汤女人神情一紧,下意识地捂向衣兜。她这一举动瞬时被众人收在眼中,成为人们指点的笑料。注意到人们的讥讽,老汤一骨碌爬了起来,钻进人群,这更进一步印证了“装”这个事实。
其他那些打滚、“哎哟”的人也纷纷爬将起来。
意识到形势的被动,老史立即转移了话题:“我们都是被逼的,是你们强行堵门卖臭影响生意,孩子们工作也跟着受影响,他们都有一大家子人,是要生活的。”
“孩子?说清楚点。”仝大力大声道。
老史立即接话:“我儿子在这里上班,一家五口就靠着他”
仝大力冷笑着打断:“史怀钟,撒谎怎么不脸红呢?你儿子可能在这上班吗?他的刑期还差着十一个月零三天呢。”
“你”被人一下子揭出老底,史怀钟登时难以对答。
仝大力继续道:“再来说说你,史怀钟,社会上人称老史、史老坏、“使坏种”,十四岁混社会,进过局子无数,服刑累计六年零三个月”
尽管脸皮够厚,好多场合也经见过,但被人当众这么揭丑,史怀钟也不好再装,于是“吱溜”一下进了人群。
“来来来,再说红脸老汤,本名汤金蛾,以保媒拉纤为生,经常接触社会不法分子,这次老年跌皮团就是由你牵头联系,随后还走到了台前。在此次”
翻转也太快了,原来是这么回事,这些老年男女全是混混、跌皮的呀。
住客们话风大变,随即指责起了这些“雇佣团员”来。
树怕剥皮,人怕打脸,还等着一一历数呀?走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