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话间,罗、雷二人已经拐到急诊手术区,几名警员正在一号手术室外等着。
看到雷副局到来,曹队长直接迎上前:“进去半小时了,头上血已经止住,也已缝合了,不过还没醒来,医生正在做进一步检查。”
雷捷“哦”了一声,没有多问,而是坐到旁边椅子上自语道:“他怎么忽然来这手了?”
“是呀,为什么呢?”罗程跟着坐了过去。
曹队长略一迟疑,到了雷捷近前,接了话:“应该和其父母探望有关,但问题应该是出在他自己身上,而不是老两口的原因。当时会见时,全程有监控,还有两名警员在场,其父母也仅是劝解、安慰,并无不妥言行和举动,更没和他有任何接触。至于当时老两口带来的衣物用品,也是先交给我们检查,然后转给他的。这些衣物无衣兜、无硬物、无夹带,用品也完全符合管理要求,经过两次检查才转交的。”
“在会见结束后,我们还专门回放了当时的画面和录音,没发现任何不妥,也没找到可能隐藏的蛛丝马迹。刚刚出事后,我又看了几个重要片段,也觉得老潘夫妻言语、举动没有任何问题。那么问题只能出在阿峰自己身上,可能是他忽然意识到了什么,也可能是担心因活着而带来的麻烦。一下子就撞的头破血流,直至引起昏迷,可见他当时求死之心的坚决。”
雷捷道:“但他未必真想死,否则又何至于等到被抓?恐怕更多的是忽然觉得活不起了,担心给父母带来什么麻烦。”
罗程深以为然:“应该是父母的探望触动了什么,让他不得不在交待与否中抉择,但他选择了这样的方式,很可能是为了保护父母或什么人。”
“这种可能性非常大,所以一要等他醒来再讯问,二是从旁侧了解,只有”
“吱扭”,手术室门打开,主治医生走了出来,屋门随即关上。
几人立即迎了上去。
主治医生直接道:“目前伤口已经全部处理完毕,伤者各项指标也相对稳定,应该不会有生命危险。不过伤者还没醒来,不知是失血稍多还是有其他情况,只能等检查和化验结果了。”
听说没生命危险,三人都松了一口气。
正这时,一个女护士快步跑来,递给医生一张彩色打印纸。
主治医生接过纸张,眉头稍稍皱了一下,随即倾斜过纸张,说道:“你们看啊,以前他这里受过伤,应该是钝器所伤,当时处理的也不够好,这块骨头都变形了。他之所以仍在昏迷,很可能与这个有关联,骨头倾斜的这面可是紧挨中枢神经的。”
新伤碰老伤,可真够寸的。罗、雷对望一眼,都不禁有些无奈。
“这仅是初步判断,具体情况还需进一步观察,也需等所有检查、化验结果出来。”主治医生又补充道。
“吱扭”,手术室门又开了,而且是被里面护士开的大展。
几人下意识地闪开了门口。
一张手术床缓缓推出,床上躺着一个满头纱布的人。本来脸颊就露出不多,加之肿胀腊黄,若不是提前知晓,绝对认不出这就是那个浓眉大眼的阿峰。
跟着到了监护室门外,又与主治医生交流了几句,雷、罗二人离开了。在离开前,雷捷特意嘱咐曹队长,一定要二十四小时有人盯守,绝不能再让阿峰出现其他意外。
该探讨的已经探讨了,暂时又没有别的好办法,于是雷、罗二人在医院院里分开,各自乘车回了自己单位。
两天后,罗程接到雷捷电话,言说拍片和化验结果都出来了,所有化验指标正常,也不存在其他异常,唯一稍有异样的就是那块略变形的头骨,可阿峰还没醒来。
是真昏迷还是借机装相呢?罗程和雷捷都有这样的疑问,但又都给不出准确论断。
昏迷,继续昏迷,一周时间过去,阿峰仍旧没有醒来。
奶奶的,又腻歪上了。就在罗程稍有无奈之际,雷捷又来电话了。
“新情况,手机收到消息了。”雷捷先行给出消息,随即又说明起来,“在带回阿峰的同时,也带回了其放在小狗身上的手机卡,这些天一直待机着。十多天过去了,没有任何联系,可是刚才却收到了一条信息,峰哥,风紧。”
“风紧,扯乎?”罗程立即想到了评书中常出现的句子。
雷捷道:“意思还需进一步解读,现在当紧的是追踪这个号码,确认是否和此案有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