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非常感谢书记体谅,的确是这种情况,我服从安排。”
听到罗程这样的回应,人们都不由得一愕:怎么会是这样?这可是赤果果的分权,他应该极力反对才对呀。可看这样式,倒像是提前商量好似的。可他俩会演这样的双簧吗?
阮钧钢也含糊了,他也没想到是这样的情况,甚至都怀疑是否反而进了圈套。
可是话已说出去了,当事人也表示没意见,只能继续推进了,于是阮钧钢又说:“那就这样,江副区长那边考虑一下,看看怎么安排,当然既要给罗副区长减压,但还要给加些别的担子。”
“好的,只怕也不好安排呀。”江鑫焱嘴上这么说,其实心里已经乐开花了。
看了看左右,阮钧钢说道:“那咱们就散……”
“等等,书记。”罗程出声打断了。
阮钧钢稍稍一楞,随即问道:“罗副区长是不还想再继续分管哪个领域?没事,说吧。”
罗程摆摆手:“不是。我的意思是既然这么安排了,那就现在明确不再由我分管工业、企业、应急综治工作,省得我管也不是不管也不是,在此期间万一有事也不好界定责任。”
这,这也太心急了吧。阮钧钢现在已经深深怀疑,可罗程说的也在理,自是没有不回应的道理。
“江副区长现在临时主持区府工作,你说呢?”阮钧钢把球踢了出去。
江鑫焱马上道:“区府尊重罗副区长的意见。”
“那一会儿工作交给谁?”罗程追问道。
“这个还没想好。”
“可我得马上交呀。”
“先交给我吧。”
罗程笑着道:“好,那就交给江副区长了。另外,招商和环保局长可否对调一下。”
“好说,好说。”
“既然你们说好了,那就散会吧。”
随着阮钧钢一声令下,人们陆续地走出会议室,但心中的疑云却没散去:为什么会这样呢?
恭欣一溜小跑地去了书记室,又是进门就嚷:“他答应了,他怎么会答应呢?”
“你是班子成员,区委秘书长。”阮钧钢再次恨铁不成钢地敲击了桌子。
恭欣讪讪一笑,放缓了语气:“我怎么也想不明白,他怎么就答应了呢?他这人可是一直视权如命的,没有答应的道理呀。”
阮钧钢也正糊涂着,又不禁有些心烦,根本不予回复,而是不耐地摆摆手:“我这还有事呢,你先去吧。”
“我……”恭欣支吾了一声,很是不甘地出了屋子。
回头望着屋门,薛欣暗自嘟囔了一句“跟我还装,有意思吗”,这才转身而去。
罗程刚回办公室不久,童宇电话就来了,上来就是一通连珠炮:
“听说调整你的分工了?”
“为什么呀?”
“凭什么?”
“你为什么答应?这也太欺负人了。
一直等对方说完,罗程才说:“有人写了信,说是我残暴殴打池继军,要求区里处理我。”
童宇迟疑了一下,问:“那,那他们有证据吗?你又是怎么说的?”
罗程回道:“四个字,一派胡言。”
“一……可,可你……”童宇显然有顾虑。
罗程明白对方要说什么,于是笑着道:“所谓的受害人家属,不过是某些人炮制的而已,目的就是从我手里拿出那些工作,也就是所谓的权利。再说了,打人没好手,救人混战中也难免伤到谁呀。”
“对呀。凭这就调整工作?”
“人家说的是为我考虑,免得我女朋友跟着担风险。”
“胡说八道,借口。可你为什么要同意呢?”
“因为正合我意。”
“啥?”
“因为我有正事要办?”
“什么正事?还能比这重要。”
“当然。”
“到底是什么事?”
“到底……来电话了,下来再说。”罗程挂断手机,拿起了电话听筒。