锅里熬上粥,简宁往灶孔添了一把柴火,走到屋檐下观察天气。
经过昨日大雨洗涤,天空澄澈湛蓝,纤云不染。
远山含黛。
天气真好!宜出门。
山里的蘑菇容它在长一天,先把三姐接回家。
昨天尽惦记粮食,忘记找许婆子折换钱了,在末世生活十几年,钱的概念已然变得淡薄。
如今回归正常世界,偶尔会忽略钱的重要性,这并不是什么好现象,简宁给自己敲了一记警钟,不能光惦记粮食。
简宁砸巴嘴回屋又添了一把柴,随后在家里翻找,倒腾半天连老鼠洞都没放过,结果硬是没找到一钱。
穷得真是清新脱俗。
切碎一碟咸菜疙瘩,喝下一盆粥,简宁烀了几个干饼子,还有烤红薯、砍柴刀一并放进篓子,背起竹篓出门。
“奶,我要出趟门。”简宁去老太太那边喊了一嗓子:“你帮我看着点家哈。”
老太太坐在门沿边揉揉眼睛:“去哪?”
简宁:“接我三姐去,年关一过,春耕大队活计多,在家里挣工分也一样。”
三姐前头找人递信,年关不回来,申请守工地挣工分。
大过年一个女娃子孤零零在外面,那不成。
老太太略想想:“去吧。”那也是个苦命的娃。
“奶,你借我五毛钱呗。”到镇上坐车,动作快晚上就能回来,家里有粮,在外头过夜心里不踏实。
一提钱,老太太稀疏的眉毛一挑:“莫跟我提钱,我哪有钱,大清早问我要钱,晦气!倒霉催地,门朝东一开就遇到你个讨债龟孙。”
简宁觉得很有必要提醒一下老太太:“奶,我爹是你儿子。”
老太太愣了愣,咂摸出味儿,当场呕得直甩眼刀子,咣咣捶胸口,胸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