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十月颇为遗憾的叹了一口气，她的声音缓缓，一字一句异常清楚：“欢娘吾爱，吾与此书与汝诀别，韶年之时，吾与汝初识，今生唯汝一人，国破家亡，为懦夫者，天下人不耻，亦今生无缘与汝相守，牺牲吾身，唯愿家国山河在，唯愿欢娘吾爱康健”

江十月顿了顿，颇为遗憾的叹气：“只可惜我只从上面辨认了几句话而已，想必全，更感人至深吧。”

此时此刻程小姐早已经泪流满面。她蹲在地上，就这么捂住脸颊一直哭泣着，仿佛第一次会哭一样，只能用泪水一直在无声发泄着什么。

很久很久，久到时光似乎流转了一个世纪。

程小姐才缓缓的抬起头，她的身影甚至开始变得稀薄起来，无数散乱的精神力在悄悄的飞舞着。

她从自己纤细的手腕上，退下来一个绞丝的银镯子。

然后她执起江十月的手，温柔的将镯子扣进了她的手腕，程小姐的声音有些沙哑：“我以为我生生世世都无法甘心，但是谢谢你，打开了我的心结。于我而言，生亦何欢，死亦何惧，百年苦短，无非不是一个情字，但是我的感激之情，无以言表，可我如今一无所有，也只能送给你这个礼物了。”

再戴上去的刹那，江十月突然感觉到前所未有的充沛的精神力在围绕着她，竟然让她一时间都呆呆的楞在了原地。

这是精神空间的力量。

执念太深。

程小姐她用自己的精神力造就了无限循环的世界。

此时此刻她就将这个精神空间送给了江十月。

程小姐对这她温婉的一笑，在失去了精神空间后，她的身影愈发的模糊，但是却能感受到她如释重负的微笑。

她笑着看着江十月，那温软的笑意仿佛三月玫瑰上的露珠一样清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