言念在江北渊手心画着圆圈。
笑了笑。
“说实在的吧,这发明数学的人,是不懂人情世故你懂吧,你看看,这1+1为什么非要等于2呢?也可以等于3,可以等于4,像我们家,我们家就是等于5,不是吗?哦不对,女婿、儿媳妇还有孙子也得算进去,那就是……”
言念开始掰着手指头算。
额。
那是等于几呢?
江北渊叹了口气,停止了她无用的计算,弯曲手指弹了她额头一下,一字一句地说:
“你这个人,从小到大就是有些小聪明,不过这样也是好的,有小聪明总好过什么都不想,这样就不会得老年痴呆。”
“喂!你诅咒你老婆得老年痴呆?”
“傻瓜,我诅咒你长命百岁,永远快快乐乐的。”
江北渊握着言念的手,低头亲吻她的指尖,每一根都亲了亲。
言念被他亲的痒痒的,两只手捧住了江北渊的脸。
“你今天到底怎么了?别把我当傻子,你今天就是不对劲,有什么事情说出来,夫妻之间一起解决,不是都说好了不要互相隐瞒的吗?”
“我就是难受。”江北渊喉结微滚。
“为什么啊?”
“看着孩子都大了,孙子也大了,我就难受。”
言念笑了笑,她的指尖抵住了江北渊的右眼角。
之前这里长过一条皱纹的,现在倒是没了。
“江北渊,不管你变成什么样子,满头白发也好,满脸皱纹也好,在我眼里你永远都是最帅气最迷人的,儿女们青出于蓝而胜于蓝,我会感到很开心,觉得自豪;若是他们超越不了你,我也不会觉得惊讶,因为在我的心里,你江北渊就是天花板,天花板就已经是最顶尖的了,你什么样子我都见过,见惯了你帅气猖狂了多少年,你老一下,其实也不错。”
说着言念顿了顿。
“其实吧,我早就想好了,等我们都是老太太老头子了之后,我就天天给你拔白头发,你长一根,我就拔一根,直到拔光了,你就没头发了,哈哈!”
她在笑。
笑得那么盈盈的。
可是江北渊却笑不出来。
“那你呢?谁给你拔白头发?”
“我当然有你啊!不然你舍得让别的男人给我拔白头发啊?”言念衣一副‘你就像是在问废话’一样的表情。
江北渊喉结滚动了好几下。
“我老了,我的胳膊就抬不动了,到时候让春儿、清池或者三儿给你拔,慕烟烛也可以,要是三儿讨了媳妇儿,让三儿媳妇给你拔。”
“你说三儿,我又开始焦虑了,听沈潮生说景溪回泞城了,那她和三儿还有可能吗?”
“……不说三儿了吧。”
江北渊没有把三儿做骨髓移植的事情告诉言念,反正现在江景明的身体已经好了,告不告诉也无所谓了。
言念点了点头。
她靠在了江北渊的肩膀上,和他的握在一起十指相扣。
“你吧,不要患得患失的了,我就一直在你身边,我哪里也不会去,你还怕什么?”
江北渊眼眶微红,没有答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