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溪捏起了狗的下颚,拿着有毒的狗粮往串串的嘴里塞去,冷笑地说:“畜生就是畜生,下辈子别狗仗人势,让你的主人好好教你做狗。”
串串紧紧地闭着嘴巴,不张开。
“啪。”
从斜后方猛地飞过来一颗小石子,直接击中了方溪的手背。
疼得方溪叫了一声,手里握着的狗粮掉在地上,洒了一地。
“啪。”
又是一颗小石子,稳稳地击中了方才打串串的那个保镖眉心,疼得他哎呦哎呦捂着额头,松开了手。
另一个保镖想要过去搀扶,却被击中了腿部,直接倒在了地上,摔了个跟头。
方溪扭头看过去。
看到一个身材高挑的男人。
“你是谁?!”
“狗——我家的,准你欺负了吗?”江清池单手抄兜,手里拿着弹弓,桀骜不驯的眉目掺杂了三分的凌厉和怒气,像是马后横捎归来的少年郎,在中途看到以大欺小的土匪,然后心生不悦。
“串串,过来。”
得到了江清池的呼唤,串串跑到了江清池的脚边。
方溪指着串串:“它之前咬过我!”
“是吗?我没看到!”江清池劲劲地说。
“你没看到不代表它没咬过!那个叫江三的,看到了!”
“汪汪!”
方溪的话音刚落,串串忽然直接朝着方溪这边扑了过来。
猝不及防。
方溪同上一次那样倒在了地上,串串两只脚丫踩在方溪的衣服上,低头对着她叫个不停,口水都喷在了方溪的脸上。
“你现在看到了吧!还不快点把狗拿开啊!救我啊!”
“我还是没看到!”江清池任由串串压着方溪。
狗爪子把她身上的肉都踩扁了。
方溪现在很疼,她狠狠咬牙,抬起一条胳膊抵住了狗的大半只身子,随即抓起地上的狗粮,要往串串的嘴里塞。
“你去死吧。”
“啪。”
又是一粒东西从不远处飞了过来。
这次不是石头,而是一粒狗粮大小的东西。
直接击到了张着嘴巴说话的方溪嘴里。
“咳咳咳!”方溪咕咚一声把那粒东西咽下去了,疯狂咳嗽起来。
串串终于不叫了,从方溪身上下来了。
方溪爬了起来,扭头看过去,气得脸都扭曲了。
“怎么又是你?你刚刚给我吃了什么?!”
江景明单手提着袋狗粮,掂量了好几下,唇边似生莲,一字一句一吐露:“物归原主。”
方溪看看自己手里的狗粮。
再看看江景明手里的狗粮。
袋子是一模一样的!
她明白过来了。
二话没说,捂着嘴巴,转身开车就走。
“你们,都给我等着!”落下这句话,车子疾驰而去。
现在她的胃开始难受了。
她知道自己吃了有毒的狗粮。
——
两个同样挺拔的男人,眉如新叶,俊逸不凡。
一个穿着白色外套,一个穿着黑色夹克,这么面对面站在路边。
“你就是这么带串串的?你让爸看到串串被欺负,心里怎么想?”江清池不悦地说。
江景明从口袋里掏出薄荷糖,随意抛了一颗丢在空中,在薄荷糖落下的那一刻含在了嘴里。
“你不来,我带的很好。”
“这叫很好?串串要是刚刚吃了有毒的东西死了怎么办?别忘了你的弹弓,小时候是谁教你的!”
“你,又怎样?”
“砰——”
江清池一拳头,对着江景明的颧骨打了过去。
“你现在给我说话正常点,爸不在,长兄如父。”
江景明不甘示弱地回击了一拳头。
“让你操心了。对不起!”
“这他妈的是你道歉的态度吗?!”
“我说了对不起。”江景明一拳头又砸了过去。
串串左看看江景明,右看看江清池。
兄弟俩直接在地上打起来了。
串串不知所措。
不远处陆景溪的车子稳稳停在街对面,熄了火,没有下车。
——
“汪汪!”
纠结了一会儿的串串,随即冲着江清池吠叫。
江清池指着串串:“给我滚开!”
“汪汪汪!”串串死死地挡住江景明,冲着江清池叫个不停。
然后趁着江清池抹把脸的空档,串串咬着江景明的衣角,把他从地上拉了起来。
江清池无语叉腰:“他才带了你几天,你就这么向着他了?不就是长了一双跟我爸一样的眼睛吗?有什么了不起。”
“汪汪汪汪!”
“你别逼我啊,知不知道?!”江清池对着串串发火了。
在串串又冲他吠叫的下一秒,江清池指着身后的医院牌子:
“再逼我,我就去——开眼角。”
“去吧。”江景明勾唇说,“医药费你自己出。”
“你真以为我不敢?”
“江景明!”陆景溪实在是看不下去了,走了过来。
和江景明的视线对上之后,她看看江清池又看看串串。
“你现在怎么了,大庭广众之下打架?打架就打架,还带着狗一起打架?”
“呜……”串串一改方才恶霸犬的模样,装起了可怜兮兮的小媳妇,躲在了陆景溪的身后,蹭了蹭陆景溪的衣服。
陆景溪哼了一声:“看把狗给吓的。”
江清池指着装可怜的串串:“你给我过来听到没有!不过来,我连你一起打信不信?”
江景明也看着串串,冷声道:“过来。”
串串黝黑的小眼睛闪过一抹精光,不管两位主人怎么说,就是不起开,可怜兮兮地蹭着陆景溪的衣服,像是看到了久违的亲人。
陆景溪瞧着串串身上的毛发,一块一块的不均匀,愣了下。
“它的毛是怎么弄的?”
“之前出过车祸,动过手术,有什么大惊小怪?”江清池不以为然。
陆景溪的心里一抽一抽的疼。
曾经的噩梦历历在目,让她在此刻对狗颇生出几分同病相怜的味道。
“这狗我要了。”
“你凭什么要?”江清池的眼皮垂着,清冽的姿态很是高高在上。
陆景溪板起脸来,义正言辞地说:“就凭这只狗的亲生父亲,是我三叔朋友的藏獒。四舍五入,我也算它半个监护人。”
江清池嗤笑一声,眸子懒洋洋地瞥着江景明。
“喂,你怎么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