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了,我赶着去剧组。”陆景溪淡淡地说。
江景明靠在门上,抬腕看了眼手表。
“我可以开车送你过去,我今天没什么事情。”
“不用了,我还要去找演员对戏,就不麻烦了。”陆景溪把鞋盒放在地上,转身想走。
听到身后的男人,声音温温吞吞的:
“我可以陪你对戏。”
陆景溪缓缓地转过身来,半信半疑:“你?”
“我不行吗?”
“倒也不是,只是不想打扰你。”
闻言,江景明不疾不徐地说:“陆小姐千里迢迢给我送鞋,不报答的话,我心里过意不去。”
陆景溪便进去了。
她坐在沙发上,环顾着四周,江景明进了餐厅,随后手里端了一杯温热的柠檬水,放在了陆景溪的面前。
在她抬眼落过来时,他笑了笑解释了句:“加糖了。”
陆景溪的心里被什么给撞了下,柠檬水要加糖,这是她和江景明之间心照不宣的秘密。
“谢谢。你……白血病真的没事了吗?”
“嗯,没事了。”
“哦,那就行。”陆景溪心不在焉看着手里剧本。
不想在乎他,可他这么一个大活人在这杵着,怎么能完全忽略不见呢。
江景明坐在了陆景溪旁边,她递过去一份剧本。
“这是我今天要试镜的戏份,这是你要说的台词,你先看看。”
“好。”
三分钟后。
江景明合上手里的深情男二台词本,漆黑的桃花眸注视着陆景溪,说道:
“和你分开的每一分每一秒我都在想念你,夜不能寐,食不能寝,如果能够早一点遇到你,可否给我一个保护你的机会,我爱你,我的女王陛下。”
陆景溪愣住了。
明知道他是在说台词,却还是忍不住被他的眼睛吸引。
不过等等!
哪来的女王陛下?
一把抓过了他身侧的台词本,翻开说词的那一页。
“你乱加台词做什么?”
“哦,我加什么词了?”
“我的女王陛下,没有这一句。”陆景溪指着本子,说。
“哦…”江景明慢条斯理地点点头,“那可能是我看串行了。”
陆景溪无语地摇晃着手里的本子,“全篇就没有这句女王陛下。”
“那,再给我一次机会?”江景明反问。
“好吧,最后一次,我赶时间。”陆景溪咳嗽了两声说。
一分钟后。
江景明的桃花眸注视着陆景溪,说道:
“如果能够早一点遇到你,可否给我一个保护你的机会,我爱你,陆,景,溪。”
最后一句话被他说得缓慢又坚定。
他的手抬了起来,落在了陆景溪的发丝上。
隔着稀薄的空气距离,陆景溪浑身僵硬住,待到江景明的身子探过来的时候,如梦初醒,她猛地推开了江景明。
“我走了!”
站起来,落荒而逃。
下楼。
陆景溪深吸了口气,解锁自己的车,电话响了,江景明的嗓音含着几分揶揄的传了过来:
“你头发上有柳絮,我刚刚只想帮你摘下来。”
陆景溪:“……”
透过后视镜一照,头发上面果然是有柳絮。
——
方家因为不让养狗,陆景溪就把串串放在了艾斯的家里面。
她拍完了戏,就赶紧过去看串串。
楼下,艾斯有些忧心忡忡地对陆景溪说,串串今天不吃饭,心情不太好的样子。
“是不是你喂的东西不新鲜?”陆景溪问。
“noproble,我买的都是生产日期最最最新鲜的澳洲香肠和法国鹅肝。”
陆景溪嘴角一抽:“你哪来的钱买这么多好吃的?”
“啧,毕竟是你的baby,那就是我最最最尊贵的客人。”
“你难得有这种觉悟。”陆景溪开了门,玄关口趴着串串,有些恹恹的,看得陆景溪一阵心疼,把地上的串串抱了起来。
抱在了沙发上。
“怎么了,为什么不吃饭?哪里不舒服吗?”
“汪……”串串耸拉下两个大耳朵,在陆景溪的怀里动了动身子。
陆景溪感觉它想要下来,便将串串放在了地上。
串串抬起左蹄子,在地上写下了三道横线。
一个汉字:三。
艾斯在旁打了个响指:“我懂了,是不是得把香肠横着摆放,它才肯吃?”
陆景溪抿唇:“你可以试试。”
可是艾斯这么做了,串串还是不吃,就像是得病了一样。
陆景溪:“串串,你是不是想找江三儿了?”
“……呜。”串串嘤咛了两声,趴下了身子。
陆景溪:“你如果想找江三儿了呢,你就叫三声。”
“汪,汪,汪。”
陆景溪:“……”
可是江景明昨天刚走,而且他临走之前,她还很决断地说自己不会回泞城。
艾斯发愁起来:“这怎么办?江三儿是谁?我带他去找?”
“江三儿就是江景明。”
艾斯愣了一秒钟,后知后觉地明白了过来,“哦,原来这是他的狗。”
“汪,汪,汪。”串串豆豆大般的眼睛,晶亮亮地注视着陆景溪。
陆景溪叹了口气:“跟着我不好吗?我和这位哥哥,会给你吃最好吃的香肠,给你最温暖的家,我们不回去了,呆在我这里,好不好?”
“汪,汪,汪。”串串委屈巴巴又可怜兮兮。
陆景溪一阵纠结。
——
泞城中心医院。
江景明靠在走廊的墙上,穿着白大褂,干净如尘的衣领,没有一点污渍。
阳光落在他的肩膀,还有四分落在他的脚边,铺天盖地,让一些经过的护士们忍不住多看几眼,这是一幅静态图,可是极其养眼。
“我明天回泞城,约个时间见一面,串串想见你。”陆景溪给江景明发消息。
江景明的脸上挂着暖融融的笑意,修长的手指敲动着键盘:“航班发我,我去接你。”
“小江医生跟谁聊天呢?”一同事路过,好奇地问道。
好久没看到江景明笑得这么开心了。
江景明将手机抄回了口袋里面,“一个好朋友,随便聊几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