因为要回泞城了,所以言念想要和江北渊逛商场,买一些纪念品回去。
给江清池一家,给沈潮生一家,还有给景明和景溪,都要买。
一个都不能少。
卖场二楼,言念说想要上洗手间,让江北渊在电梯旁边等着她。
江北渊的眼皮跳了一下,他注视着言念的背影,深邃的眸紧紧地盯着她。
很多来往的小姑娘偷瞄着他,却在见到他手腕携带的皮筋和左手无名指的婚戒,望而却步。
他一个年过半百的人,出门还总是要戴皮筋。
魅力不减,挺好的,可魅力太足了有时候也是一种苦恼。
就好比冯雅怡的事情,让江北渊很郁闷。
希望不要再有第二次。
言念在洗手池洗手,对着镜子擦了擦唇膏,美美的,很是开心呢。
今天卖场人挺多的,但是不知道是不是错觉,言念总觉得有人在盯着她似的。
从洗手间出来,她也没当回事,然后恍惚之间听见后面有人叫了她一声“言念!”
本能反应,言念转过身去看是谁,就在这个时候,一只手却是从她的背后伸了过来,然后又是一声“念念!”响了起来。
第二声念念,是江北渊喊的!
没人看到,这个叫江北渊的男人,是以怎样快速的速度,在言念被人从窗口推下去之际,想也没想就跳下去抱住了她。
然后咚的一声!
万幸的是在二楼,楼层不高,被江北渊抱住的言念没什么事情,就是江北渊成了人肉靠枕,摔伤了一条腿。
挺严重的。
得打石膏。
打石膏的时候言念在旁边站着,医生很认真地做这件事,言念一个劲掉眼泪。
“小姑娘,别哭了,打石膏一个月就没事了!”
“那,我老公应该不会截肢吧?!”
“哈哈,这倒是不会的,你放心吧。”
言念还在哭。
医生很快地走了,她抱住了江北渊,跟个孩子一样啜泣着。
江北渊揉着她的头发,亲了一下她的眼睛,“哭什么。”
“你要是再有什么事情,我该怎么办?江北渊你别离开我。”
言念在江北渊的身前拱着,蹭着,摇晃着。
哪怕是当妈妈了,可是在江北渊面前,她永远都是那个言念。
想要依赖他,离不开他的言念。
她可以坚强也可以软弱,因为她的软肋就是他。
同样的,江北渊的软肋也是她。
她被推下去的那一刻,他的心脏都不跳了。
根本没时间想那么多,抱住她,是他身体做出来的本能反应。
“我不会离开你的。”
“我说的是永远!”
“我也没说不是。”江北渊回答道。
言念今天晚上抱着江北渊说了很多话,这一次变成她患得患失的了。
她和他躺在同一张病床上,她埋在他的怀里,嗅着他身上好闻的薄荷香气。
明明他受伤了,她应该安慰他才对。
但是反过来,变成了他来安慰他的小妻子。
因为他的小妻子受到了惊吓。
推人的罪魁祸首,很快就查出来,是冯雅怡。
冯雅怡本来就想报复言念了。
她主要是气不过,言念当众甩她的那一巴掌!
冯雅怡因为故意伤人被逮捕了。
但这还不算完。
没过几天,冯雅怡父亲的房地产公司也破产了。
一个中年女人,忽然找到了言念,约言念在咖啡厅单独见面,说她是冯光的老婆,也是冯雅怡的妈妈,叫林月然!
林月然拿出了一个u盘,递给了言念。
“你老公江北渊非法操作,涉嫌商业犯罪,让我老公破产了,这就是证据,我要去告他!”
言念盯着这u盘。
里面真的是证据吗?
但是看这个女人信誓旦旦的模样。
“那你为什么要找我?”
“因为你是他老婆,我要5000万。”
五千万,对江家而言并不多,但是言念并不想给。
“你女儿故意伤人,这是你们家咎由自取。”言念一字一句说道。
林月然嗤鼻一笑!
“你少来这套,你给不给吧,不给的话,我就把这证据交给警方,虽然你不是岛城本地人,但是你们现在岛城,就要定罪!”
无论在哪,犯了罪都是要定罪的,毋庸置疑。
“今晚上八点,我在岛城国际港码头等着你,一手交钱一手交货,你不来你就等着吧!”林月然恶狠狠说完,就离开了。
言念皱了皱眉头。
言念和江北渊在岛城这么长时间,想着低调。
但还是出了这种事。
估计,很快的,用不了多长时间,江家人就找上门来了!
果然不出言念所料
当天晚上她回去,就看到了江清池的车子,停在了小区门口。
江清池刚停好车子,他干脆地下了车,甩上车门。风吹起了他风衣的衣角,和言念隔着两米远的距离对视,江清池的眼泪掉了下来。
“爹媳妇!爹媳妇!”
“去你的”待到江清池走过来,言念踢了他一脚,不过力度不重。
“妈,妈,好想你!”
江清池孩子气地抱住了言念,言念抚摸着江清池的头发。
感觉他瘦了一点。
两个人的眼睛都红润了,江清池想说点责怪的话来着,为什么就和沈潮生一个人联系,不和家里其他人联系,太让人不爽。
可是看到了,又舍不得责怪了。
因为这是最亲的人啊。
只要还活着,就心满意足。
江清池是自己来的,他主要是看到冯光公司破产那条新闻了。
他是混商圈的,他看那雷厉风行的手段,怎么看,都像是江北渊的手段。
顺着这条线索,江清池自己找上门来了,所以这件事不是沈潮生说的。
和林月然见面的事情,言念没告诉江北渊,也没告诉江清池。
江北渊现在腿部吊着石膏,暂时不能下床,江清池看着爸爸成了这样,抱着江北渊又哭了一顿,眼泪鼻涕都落在了他的肩膀上。
江北渊难得的没有推开他,他弹了江清池脑袋一下。
“长大了吗?”
“一直都大。”
“我不是说你那个。”
“我也不是说那个。”
“江河湖海。”
“嘿。在这。”江清池笑起来,特别傻乎乎,明朗得如同长不大的孩子。
言念有点心不在焉的,在想事情。
她的心不在焉,江清池看不出来,但是江北渊却是都看在了眼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