花昱在笑。
那种很轻松,很放松的笑容。
池子月站在他旁边,正好可以看见花昱脸上的笑容,问他笑什么。
花昱清了清嗓子,但是唇稍依然是勾着的:“没什么,我们家很少这么热闹过!”
“是吗?你喜欢这样的热闹吗?”
看到花昱的眼睛是弯弯的,池子月也忍不住弯了弯眼睛。
花昱抚摸着下巴:“还行,看见我妈生气和人拌嘴的模样,倒是新奇。”
池子月没说话,但是心里面多了几分思忖。
能让花杏堂拌嘴的,应该不是坏人吧,说不定曲亚梅没有坏到哪里去!
池子月心里面这么想着。
花杏堂现在还是很愤怒,她目光瞪向了一旁的梁启仁。
“你现在胆子肥了,敢违抗我的命令了?试探我的底线?你知道我不喜欢她,还这么做,做什么。”
“进来一次,下次不让她进了,不就行了吗。”梁启仁幽怨的说到。
明明是个块头很大,个子也挺高的男人。
但是在花杏堂的面前,显得像个一米五的矮子,一点面子都没有。
花杏堂:“再有下次,你直接离开这个家,别进门了。”
说完花杏堂就走了。
看得出来,是真的很不待见曲亚梅。
毕竟是一直以来的死对头,人都是这样,不喜欢和自己性格相反的人。
花杏堂就是看不惯曲亚梅平素里来的阴阳怪气!
……
池子月和花昱很快回到了家,花昱吩咐厨房做几道池子月爱吃的饭菜。
见她闷闷不乐的,花昱问她怎么了。
池子月叹了口气。
“这种事情,发生的真的很突然,我一点准备都没有!我就是想知道,我爸知不知道这件事,要是知道的话,为什么临死还瞒着我,不告诉我。”
“那就去问。”
“我问谁呢?”池子月吸了吸鼻子,“去我爸的棺材里面,去问吗?”
“傻瓜。”
“去问你母亲当时生产的医院大夫,肯定知道。”
池子月点了点头,觉得是这个理。
但是,池子月现在怀孕了。
让她四处跑动,她担心万一太操劳,孩子没了怎么办。
最后她看向了花昱,难得的依赖了起来,咬了一下嘴角,“你帮我办这件事吧,好不好?”
“不好。”花昱直截了当拒绝了。
池子月愣了一下。
“为什么不好?”
“我老婆,都不叫我老公!”
说完这句话,花昱就直接站起身来,走了。
池子月反应过来,赶忙走了上前,抓住了花昱的胳膊,揽着他的袖子,然后整理了一下花昱的领带,踮起脚尖亲了一下花昱的下巴。
这一系列的动作,池子月做出来很熟练。
不是因为她会,是因为她被动。
有那么一个主动的人平日里会教着她这些,所以池子月是耳濡目染。
“老公,老公你帮我查查这件事,行吗?”
“嗯。”
花昱紧跟着就走了。
曲亚梅在花昱走了之后,又来这边找池子月。
想见她。
池子月本来就心里乱,怎么愿意见曲亚梅呢。
“说我不在家,就这样吧。”
“好的太太。”保姆出去了。
池子月很快走小门,也出去了。
她走了几步,胃部不太舒服,走到一棵大树下面干呕了起来。
“月月,你没事吧?”
“……”池子月一抬眼,就对上了曲亚梅关切的眼神。
有些冷下脸来。
“我说了,我一个人过的很好,为什么你还要来打扰我的生活呢?”
“月月,妈妈不是想打扰你啊!就是看你过得不好,想要补偿你,让你过得好一些啊!”
“我嫁给了我现在的老公,我过得很好,你就不用担心了。”
说完,池子月从口袋里掏出那张曲亚梅的黑卡,给她递了过去。
“还给你,这个我不需要,我老公给我的钱,已经够多了。”
“月月,花昱毕竟是姓花,你姓蒋……啊不,你姓池啊,和他不是一个姓,你花他的钱,心里面是不是有时候也会感到不舒服?这么多年你受苦了,妈妈不想看到你再受委屈。”
一边说着,曲亚梅的眼神有些湿润起来。
她的手抬起来,搭在了池子月的头发上轻轻抚摸着。
“哎,自从你离开了我的身边,我每天晚上做梦都会梦到你,我的女儿,这些年过得怎么样,好不好,有没有受苦挨饿,每一次的寻找,换来的都是失望。”
说着,曲亚梅的眼神掉了下来,她从旗袍里面拿出了一块手帕,擦拭着眼角的泪滴。
“好在……好在你现在是平安的,看到你现在嫁人了,还长得这么漂亮,妈妈已经心满意足了,就是希望你后半生过得好一些啊。”
池子月抿了抿嘴唇。
想要推开曲亚梅来着。
可是。
看着这张近在咫尺的脸,让池子月感受到了久违的温暖。
她的母亲从小就去世了,不管那是不是她的亲生母亲,池子月都是个没妈疼的孩子。
眼前的这个人。
池子月动了动嘴唇,想要叫一声妈,可是那个字堵在了嗓子眼,怎么都发不出来。
下一秒。
那阵子妊娠反应又上来了。
池子月再一次干呕了起来。
“月月,月月你没事吧?”
“呕……”池子月的妊娠反应很严重,可能是这几天发生的事情太多,让她的心情也受到了一些影响。
“月月,你是不是怀孕了啊?”
见她这样的反应,就和当年怀她的时候一模一样,曲亚梅当然很熟悉。
池子月好受了一些之后,拍了拍心口,“我现在是花昱的老婆,怀上他的孩子,不是很正常的事情吗。”
“天呐!”
曲亚梅反应有些大,像个孩子似的尖叫了起来。
随即就拍打着自己的脸颊,笑了起来,像是一朵月季花似的,“我还这么年轻,我竟然要当奶奶了?真是不可思议。”
“你还年轻吗?这种话,你也说得出来。”
身后响起了花杏堂的嗓音。
花杏堂冷着一张脸,一件黑色的羊尼外套被她穿出了肃杀,冷冽的感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