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过。
他确实不喜欢她。
既然给不了她想要的东西,就别给她希望。
这么想着,郁文卓重新低下头去,注视着手中的文件。
……
时间过得很快。
一天半的时间后,钟文娜主动找到了张逸凡。
她今天穿着黑色的的小洋装,因为年纪小,皮肤又白,那黑色穿在她的身上,显得非常的青春可爱,这张胶原蛋白满满的脸,看着并不让人生气。
“哦,钟助理啊。”撇开郁文卓和钟文娜的“私人恩怨”不谈,张逸凡觉得钟文娜挺好的,每天都是笑呵呵的。
就像现在这样,唇边挂着明媚的笑容,看上去很是高兴的样子。
钟文娜将手里捧着的书,砰的一声放在了张逸凡的面前,笑容加深。
“张秘书,那本总经理助理守则,我已经都背过来了啊!”
正在喝水的张逸凡,手里的杯子差点掉地上,诧异地打量着钟文娜,露出了古怪的神色,“真的假的?那么多条,这么短的时间,都背过来了?”
“对啊,而且还是背得滚瓜烂熟的,不信你随便问!”
见钟文娜打包票的样子,张逸凡半信半疑,翻开书面之后,随口说出一条:
“第32章第五条?”
“根据总经理的指示,协助总经理完成董事会重要的文件、章程,制定方案和规则的起草和修订工作,不得违背总经理下达的口头指令。”
钟文娜当真是背的很熟练了,想都没想,就直接脱口而出了。
说话的时候,也是一点磕绊都没有。
张逸凡挑眉,还是有些不相信的意味,随口又翻开了其中一页,又讷讷地说道:“那第66页最后一章的第3条?”
“受总经理的委托,协助总经理做好对外大客户的商务接待和安排工作,做好对外公共关系的协调工作,私人时间与总经理时间发生冲突时,要无条件服从总经理的安排,以集体利益和公司的大局为重。”
无论是张逸凡怎么提问,随口说出哪一条的条条框框,钟文娜都能立刻就脱口而出。
张逸凡惊讶极了。
她是上了速成班吧?
要知道,当初他背诵的时候,那都是花了整整一个星期的时间,才勉强背得滚瓜烂熟的啊。
钟文娜前两天还是一副蔫蔫的样子,他都以为她要离开公司了!
现在就跟脱胎换骨了似的,短短一天半竟然这么熟练了,不仅让张逸凡对她刮目相看起来。
钟文娜得意地扬起了下巴,冲着张逸凡眨眨眼,很是没心眼,“怎么样?我没有骗你吧,我是真的背过来了吧。嘿嘿!”
天知道,她已经熬了好几天的夜了,感觉像是一下子回到了高考那段煎熬的时间。
张逸凡暗暗倒抽着冷气,不好了,这下子郁文卓有麻烦了。
赶忙去找郁文卓。
要告诉他这件事!
敲了敲门,也没听到回声,不顾郁文卓的命令,就赶忙进去,“郁总郁总,完了完了,出大事了不好了……”
“有什么事就说!”郁文卓不耐烦瞪了张逸凡一眼。
他最烦慌慌张张的人。
张逸凡的脸上挂着五彩斑斓的尴尬笑容,“郁总,那个谁,钟文娜好像是真心打算要做您的助理了,助理守则她已经背的滚瓜烂熟了。”
“哦?”
郁文卓有些不相信,他两只手交叠放在了前面,揉捏着手背,“真的?”
“真的啊,我亲口提问了她好几个问题,她都背出来了,看她的样子,很自信呢!又那么努力费劲,八成是赖上您了呢!”
言外之意,钟文娜找不到什么破绽,那么郁文卓也不好开除她了。
除非她自己知难而退,主动不做这份工作。
奈何现在看来,让钟文娜知难而退……貌似有些难度啊。
“我都没怂,你怂什么怂?”郁文卓哼了一嗓子,
他的眉心微微地皱成了小川的弧度,朝着中间交叠加深,“给她安排个工作,最好是严谨性的,容易造成失误的那一种。”
“到时候她做错了事情,不就有理由开除她了?”郁文卓缓缓补充说道。
毕竟起初让钟文娜进公司,是郁文卓自己松口的,没理由忽然改口。
再加上同一时间,看在她父亲钟天翔的面子上,郁文卓实在是不好主动将人送走。
闻言,张逸凡点点头,朝着郁文卓竖起了大拇指。
“郁总还是您不要脸!啊呸,是高明,还是您的手段高明。”
“……”郁文卓默默地朝着他翻了个白眼,这个秘书是时候该退休了。
……
钟文娜那边,她还不清楚自己的上司,正在算侧着,要把她送走呢。
助理办公室里面,坐在钟文娜前面的同事在叹气。
“唉,听说今天中午郁总又没吃午饭,这样可不行啊,身体迟早就垮了。”
“郁总?哪个郁总?”钟文娜赶忙追问,她现在已经对郁这个字很敏感了。
“当然是郁总经理啦。”其中一个同事解释道。“郁董事长现在老了,已经很少来公司了。现在公司是郁总经理的天下了。”
“那郁文卓为什么不吃饭啊?”
“这……我们怎么知道,”
几个小助理无奈地摊开手,“我们只是助理,是负责郁总的工作安排的,那一日三餐是张秘书负责的范畴。”
钟文娜无语了,秘书和助理的职位也差不多,无非就是名号不一样罢了。
“非要这么泾渭分明的吗?难道老板的身体,不是最重要的?”
“你这个小助理,说话挺拽的啊。”
那几个老助理看不下去了,他们只知道钟文娜是新来的助理,并不知道她的真实身份和背景,便对着她的方向冷笑了几嗓子。
“有本事,你亲自管着郁总的一日三餐啊!”
钟文娜是赌气也是生气,她猛地就站了起来,拍着心脏说:“好啊,以后他的吃饭起居我管了,看着吧!”
说完她收拾了一下桌子上的东西,便赶忙跑了出去。
其余人注视着钟文娜的背影,不清楚她去哪了。
真是个奇怪的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