阿狗是恒贤的贴身小厮,自从恒贤前往大宗门修行后,恒家并没有派遣他伺候其他院子的公子,而是给足了俸禄,令他打扫原先东苑,恒贤的房间。
现在,一直自视甚高的阿狗,突然哭哭啼啼的跪在房间门口,口中喊着公子??
谁是他的公子?
整个大厅中的人盯着那扇门,都有些发呆。
孙不空结结巴巴道:“阿狗总管,你、你到底在说谁?”
伍大公子也道:“是啊!哪、哪位公子啊?”
阿狗并不理会,刚刚的威风瞬间消失的一干二净,一点点爬到门前,一把鼻一把泪:“公子……”
“什么狗屁的公子,狗总管,你到底在说谁?”刘惜红柳眉倒竖。
“闭嘴!”阿狗回头,罕见的对主家发了火。
“狗总管你大胆,我忍你很久了,无论你是谁的奴才,也不能对我如此无礼!”刘惜红作势欲打。
却发现自己的手腕被恒如则死死的抓住。
而此时恒如则脸色苍白,仿佛失了魂一样。
“你怎么……”刘惜红还要再说。
“嘎吱——”
对面雅间房门自行打开,里面的梨花木桌后坐着个白色锦衣、公子发髻,眉眼如画、气质绝伦的青年。
那种气质,并不似刻意伪装,而是真的是从骨头里散发出来的,舍我其谁,世间一切都是废土般的感觉。
仿佛整个东岚城在他面前都变的低俗了!
即便他此时右腿翘在板凳上,左手拿酒壶,右手捏着泥鳅吃着,也影响不了分毫。
外面大厅中的人齐刷刷盯着他,集体沉默。
很面生!
阿狗也愣在了当场,瞪大眼睛仔细瞅着。
恒如则也在仔仔细细的看:确实有胡子,但微微低着头……
“他是谁啊?你抓我干什么?恒家还怕他啊!”刘惜红愤怒的呵斥着。
然而恒如则依旧死死抓住她的手不放。
就在这时,房间里,那人的一盆泥鳅已经吃完了,酒也干了。
他终于停下,拿起手绢擦擦手,随意的撕掉嘴唇上的胡子,抬起头看向众人。
眼神深邃,令人不敢直视。
一股磅礴如海水般的压力,铺天盖地而来。
阿狗第一个匍匐着趴在地上,眼前这个没了胡子的可怕的人和六七年前的公子终于重合了,不由痛哭:“公子,真的是你!”
恒如则眼瞳收缩了一下,这才认出恒贤,他长大了,比以前可怕了无数倍!
随即,“噗通”和妻子刘惜红一起,被压力生生压倒在地。
后面的钱大会主、伍大公子、龚小公子等等人脸色苍白,跟着摔了一地。
尤其是孙不空,他脑海中又回想起,近七年前,那场东岚城数百年来空前变化的那位主宰少年,趴在地上,面色卑微、懦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