转头让红袖来帮忙压着人,顺便也给他机会看现场泄泄愤,章沫凡这才盯着已经被红袖控制住的宁王的左手食指:“这第一针呢,我想问问你,为什么非要把我一个女子卷进浑水来!”
针尖从指尖刺入,直接穿破肌肤来到了指节的中央,几乎是钻心的疼痛让人拼命的扭动了起来。
“诶,轻点,别弄疼了殿下。”章沫凡恬不知耻地说道。
宗清夜默默地垂下了眼睛,虽然他支持她的一切决定,可毕竟是有血缘的堂兄,他还是不要亲眼去见证的好。
说着,章沫凡又抽出了第二根针,看着他的无名指说道:“知道为什么成婚的戒指要戴在这个手指吗?因为这里有一根血管直通心脏,现在我想问问你,你是否感受到了和木木同样的绝望?”
针尖再次没入,换来的却是宁王的痉挛,他这样一个养尊处优长大的皇子,甚至都没吃过什么练武的苦,怎么可能挨得过这种刑罚?
红袖冷冷地看着被扎着针的指尖:“只恨我们只能这样惩罚他。”
是啊,他当初做的事可比这变态多了!
想到红袖那些年的遭遇,想到木木临死前的毅然,又想到自己被迫卷入进来之后的次次险象环生,章沫凡就突然好想一刀捅死他算了。
这样的人多活一秒都是在浪费空气。
直接将针给拔了出来,章沫凡冷然地站起身:“宗应容,你应该为你自己感到庆幸,我们没有你这么变态,想不出这么多花招来折磨你。”
“可是你应该在此刻自省,到底是什么造成了你现在的失败,是你不顾别人性命的算计,是你对生命的漠视和不尊重,也是你率先毁掉了别人的生活!”
影子听到这话突然抬头看了她一眼,露出的一双眼睛藏了一些复杂的情绪在里面。
她越说越生气,直接抓住他的头发逼着他直视自己:“你可知道别人只想过一些安稳的生活,可你偏偏要去毁掉,别人只想好好活着,可你不仅剥夺了他们生存的权利,还打碎了他们全部的希望,所以你该死!”
宁王无神的眼睛看着她,直到这一刻,他仍旧以为这不过是成王败寇、只是输了而已。
毕竟是个没什么是非观和正确三观的人,听到章沫凡的这些话,也不过是在听天书。
不过,她说这些是为了释放心中的淤堵,也像是为了告慰木木的在天之灵。
毫不犹疑地掐着他的下巴将整瓶药灌下去,章沫凡甚至还细心地把瓶子给收好:“明明你已经是要死的人了,可我还是想亲手杀了你。”
药效发作得很快,宁王没一会儿就翻起了白眼,挣扎了几下后不再动弹,只是死不瞑目。
看着他身上的白烟飘起,章沫凡丝毫不介意他要狂扑的架势,只在心中默想咒符,抬起食指指向他尸身的额头。
趁热乎的,她得赶紧。
一段绵长而又稀碎的记忆顿时从指尖传来,她看到了作为宁王的宗应容的一生。
这是这一生简单得有点不像话,甚至连和她的只言片语都没有,只剩下一个平平无奇的皇子的一生。
诞生便顺遂的成长,到了年纪分府封妃,然后被陷害赐死,短暂又无趣。
红袖不可能说谎,宗清夜也不会骗自己,而她这么长时间以来的遭遇也不可能是假的!
所以,他的记忆是丢失了还是被人篡改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