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长公主捂着已经破开的喉管抽搐着,双眼因为不敢相信而鼓得老大:“你竟然……”
“从前我从不敢让自己双手沾满鲜血,可现在,我很想用鲜血来祭奠那些死去的人。”
“你……本宫要是死了……你再也……再也无法得知……”
“不重要了,我只是来报仇的。”
因为她的出其不意,还有对长公主的控制,这里设下的埋伏并没有现身。
抱着长公主等她慢慢咽气,冷眼看着那股白烟飘起来,她甚至都不想再去读取她的记忆。
能不费那个功夫就不费。
感觉到怀里的人逐渐冰冷下来,章沫凡几乎没有任何的罪恶感替她合上眼睛:“这只是个开始。”
等影子返回来的时候,章沫凡已经从屋子里跑出来了,感觉到她一身的血腥气,影子心里一紧,急忙抱着她就往宫外退去。
直到彻底离开了皇宫,这才敢停下来:“你没事吧?”
“我没事,只是今日动手杀了个人。”
“长公主?”
“嗯。”
“你不是说……”影子顿了顿,终究还是没有多问,而是拿出一块绢帕替她擦去脸上的血渍:“杀人其实并不可怕。”
“不错,可怕的是人心。”
皇帝寝宫内,一个弓着背的人小心地跑了进去:“陛下,长公主那边……”
“死了吗?”
“是。”
“她做的?”
“是,需不需要……”
“不用。”皇帝慢慢睁开疲惫的眼睛:“她知道现下朕还不能杀她,所以才敢动手。”
“那……”
“随便找个借口,就说长公主身患恶疾不能出户便是。”
“是……”
皇帝的手里拿着一个金属做的镯子看着,这才几日过去,他脸上的皱纹又淡了几分,满意地看着自己越来越年轻的皮肤,他冷然地笑了一下:“既然都知道了,那也就快了……”
狼狈地回了安王府,章沫凡去瞧了一眼还昏迷着的宗清夜,得知他无大碍才放下心。
图曼一直守在一侧,见她这个样子也是被吓到了:“你没事吧?身上这么多血气,受伤了?”
“没有,不是我的血。”
“你们不会是杀进宫去的吧?”
“不是。”章沫凡怕自己身上的血气熏到宗清夜,所以只是远远地站在一旁:“我只是动手杀了长公主而已。”
“什么!”图曼被吓得险些从凳子上摔下来:“你亲自动的手?在皇宫动的手?”
“嗯。”
“我……”
他一时也找不到语言来形容此刻的心情,张了张嘴愣是一句话也挤不出来,只能看着她又转身离去。
现在的安王妃,只怕是要成为第二个季燃了。
影子找到她的时候,她正在院子里洗着手,已经换下了那身衣服的她,在大冬天只穿了一件白色长袍坐在院子里。
影子明白她此刻的感受,动手杀人,不是一件容易的事,何况杀的还是仇人。
找来了一件披风替她披上,影子蹲在了她的面前,看着她已经把手搓得通红,这才开口说道:“我会安排一个替死鬼把这件事担过去。”
“不用,皇帝陛下会善后的。”
“你……何以得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