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里发生什么事了?”白璃买菜回来,经过古井这边,见井边围了一群人,且地上还有被雷劈断的槐树枝,忍不住好奇就凑过来看看。刚到跟前,就看见了被围在人群中间的白泽,于是一边招手,一边微皱眉头,喊着白泽的名字:“白骗……那个白先生,你怎么在这里?”
“璃,璃儿!”
一眼看到白璃,白泽立刻就奔了过来:“你怎么跑到这边来了?你师傅呢?有没有跟你在一起?”
“你怎么想起关心我师傅了,他没出来,留在家里呢。”白璃说着,用手捂住了鼻子:“这地方怎么回事儿,怎么这么臭啊!”
“没什么,就是那古井里泡了具百年女尸,泡得时间长了,有点儿发臭。你忍一忍,我很快就能处理好的。”
“你说的百年女尸,是你身后的那具吗?”白璃看着白泽身后,一具恍若只是睡着了的女尸被黑色的井水托出了井口。
白泽还没回头,那女尸就睁开眼睛,直挺挺站在了井水上。
“白先生,诈尸了!你快看看啊,这从井水里冒出来了一个……噗!”大山正想往白泽这边走,突然一股黑色的井水如蛇一般缠绕过来,先是将他绊倒在地,紧跟着一口鲜血就从她嘴里喷了出来。
白璃像是被吓到了,看着大山,往后退了半步。
“大山兄弟,你这是怎么了?”旁边有人见状,忙想过去扶他起来,却被白泽厉声制止:“别碰他!”
那人一愣,伸出的手顿在半空中,却没看见另外一股黑色井水正如同触手一般探向他的后背。
“该死的,我怎么没想到这个。”白泽说着,丢出一张符纸。井水碰到符纸,当真如触手一般缩了回去。
“白先生,刚刚这是怎么了?”那人狐疑地扭向自己身后,见地上落着一张被烧焦的符纸,脸上仅剩不多的血色也褪去了。
“没什么,刚刚有个东西想要偷袭你。”白泽面色凝重地走过去,先是让那个人退到白璃站得位置,跟着瞪了女尸一眼,这才俯身查看已经开始抽搐的大山。
“先……白先生……”
大山脸色发紫,只能发出短暂的,断断续续的音节。再说出先生那个字眼没多久,就用双手卡住了自己的脖子,且是用力想要把自己给掐死的那种。他一边掐着自己的脖子,一边用求救的目光看着白泽,可见这个动作并不是他自己想要做出来的。
“白泽,他这是怎么了?”白璃见状,不由摸了摸自个儿的脖子,接着又向白泽身后那个刚刚睁开眼睛的女尸看过去:“那百年女尸,是不是很厉害?我……我现在转身回去,她不会追我吧?”
“你站着别动,等会儿我跟你一道回去。”白泽一边说着,一边用刀划破自己的手指,对准大山的嘴巴,滴了一滴血进去。
鲜血入口,大山先是浑身一僵,跟着像是触电一样开始剧烈痉挛,就在痉挛慢慢消失时,他猛然坐起,一口黑血径直朝着白璃喷过来。
白璃一愣。
还没等她反应过来,一道白影略过,再睁眼时,她已经被带出老远。
“你没事吧?”
“这……你这是……”白璃指着古井的方向:“你这是乾坤大挪移吗?”
“什么?”白泽不解的问。
“没什么?”白璃稳定了下情绪:“我只是好奇,你怎么一下子就把我带出这么远。没想到,你个算命先生居然还会功夫。”
“这不是功夫。”白泽看着她的眼睛,很认真地解释道:“这是本能。”
蓦地,白璃的心悸动了一下。还没等她弄清楚这片刻的悸动是打从哪里来的,就听见白泽在她耳朵边说了句:“你就站在这里,我先把穗禾的事情给处理完了再说。”
“穗禾?是那个百年女尸的名字吗?”
“不然呢?”白泽将一叠符纸塞到白璃手中:“拿好,这些都是用我的血画成的,只要你拿着,就没有邪物敢近你的身。另外,给你解释下,那具百年女尸的名字叫做穗禾,她生前已经嫁过人了,而且在我心里,她跟你差远了。光是长相,就不如你好看。”
“莫名其妙的,你干嘛跟我说这些。”白璃握紧那叠符纸。
“我怕你误会,然后因为吃醋就不理我。”白泽眨了下眼,又以瞬移的姿态回到了古井前。
目送着白泽回到古井前,白璃不由自主地绷紧了神经。原以为她会看见什么惊心动魄的打鬼过程,结果他只是对着那具百年女尸招了招手,然后又指着旁边那棵被雷劈过的老槐树与她说了些什么,那百年女尸竟顺从的从井水上落下,直接站到了地上。
百年女尸落地,那些黑色的井水,自然而然回到了古井中。白泽抄起一张符纸贴在了井沿上,对着旁边那些惊魂未定的镇民说:“这口井没用了,你们去找一些人来,将这口井给填了吧,省的那些害人的东西再跑出来。”
“那她呢?”
“她啊,你们放心,我会处理的。另外,麻烦你们将大山送回家去,他刚刚中了井水的毒,虽说现在已经解了,但还得缓上两日才能好利索。”白泽说着,抽出一张符纸贴在了穗禾额上。
“这就完了?我还以为你要跟她来一场人鬼大战呢。”白璃见白泽领着那具百年女尸走过来,略微有些失望地对他说道:“太遗憾了,都没什么精彩的打斗场面。”
“这里虽偏僻,却仍在花溪镇上,我若真跟她打起来,只怕半个花溪镇的人都得遭殃。”白泽瞥了一眼穗禾:“她虽是煞,却也在古井里修了三百年,刚刚那些黑色的井水你也看到了,攻击力不强,但毒性极大。多一事儿不如少一事儿,我又不想做英雄,逞这个能做什么。另外,穗禾姑娘她本不是什么坏人,只是命运使然才会变成现在的模样。大家有话说话,有事儿说事儿,犯不着打来打去的。穗禾姑娘你说呢?”
穗禾点头,额上的符纸跟着晃了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