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55章 教书先生与南瓜薄饼(2)(1 / 1)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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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山民……住在山脚下的姑娘。”程有志碎碎念着:“这住在山下的姑娘怎么会跟我的娟儿扯到一起?血,白先生是通过娟儿手帕上的血才让白姑娘你入梦的,如果那血不是娟儿的,而是另外一个姑娘的,那她的血怎么会沾到娟儿的手帕上。白姑娘,你是骗我的对不对?你是不是在骗我,我女儿没有事,一定没有事对不对?”

“程老爷,虽然我也很希望程娟没事儿,但你问我的问题我实在没有办法回答。我在梦境里看到的我都已经说了,看不到的,你问我,我也答不出来。当然,我可以编造谎话,可以安慰你,也可以给你希望。可如果……如果结果不是我安慰你的那样,你可能会因为我的善意憎恨我。”

“我——”程有志是明白人,自然知道白璃这些话是什么意思。

他看着晕厥的程夫人,抱着头,懊恼地蹲了下来:“我该怎么办?我该去哪里找我的娟儿?山,这附近有这么多山,我又该去哪座山上找我的娟儿。就算我愿意花时间去找,我的娟儿有时间等我吗?那个混蛋有时间让我去找我的娟儿吗?男人!白姑娘你刚刚是不是看清楚了那个男人的脸?是谁?你告诉我,你告诉辛大人好不好?让辛大人派人去抓他。只要抓到他,我的娟儿就有救,就能回来了。”

“抱歉,我只看到他是一个男人,看到他戴了一个高高的帽子,穿着一双黑色的很普通的鞋子,却并没有看清楚他的脸。不是我不想看清楚,是我没有办法看清楚。我入得是别人的梦境,我看到的,是她生前看到的。当时她那么害怕,看不清,也是正常的。”白璃解释完,又给了程有志两个建议:“刚刚程老爷有句话倒是提醒我了,程娟姑娘在出事之前应该是没有到过那座山里的,程姑娘没有进过山里,却不代表那位姑娘没有来过花溪镇。”

“白姑娘你什么意思?”

“如程老爷所说,程娟姑娘的手帕上不可能无缘无故的沾染上别的姑娘的血。程娟姑娘平时应该都是两点一线的生活轨迹,不是在程府就是在女子书院。这手帕是在书院找到的,那血迹最有可能也是在书院沾上的。那位姑娘,应该也到过女子书院?如果书院没有,那就是在程姑娘从程府来往书院的路上,亦或者是在程府。姑娘的特征很明显,程老爷只要用心,应该不难找到。至于山,这花溪镇附近也没有几座山,程老爷不妨寻个地图来,再寻几个对这些山势了解的人,经过分析和比对,应该也能圈出大概的范围。”

“我怎么没想到。”程有志站了起来:“白姑娘说的是,我这就着人打听,着人去问。”

寻人的过程很顺利,程娟虽然失踪了,可程娟的贴身丫鬟还在。按照丫鬟所说,程娟失踪那天,上的是琴艺课。这琴艺课与别的课不同,不需要丫鬟陪伴。

刚入书院时,丫鬟们多半拘谨,在自家小姐上课时,都会规规矩矩站在门外守着。后来,日子长了,丫鬟们也都放松起来。在小姐上课时,都会自行远离琴室,或两个一起,或成群,说说笑笑,也算自在。

程娟的贴身丫鬟名叫杏儿,琴艺课那天,杏儿因为吃坏了肚子,有些不舒服,待程娟开始上课,她便去了茅房。

书院里有个小水池,丫鬟们平时会在那里净手,杏儿从茅房出来便去了小水池。在返回琴室的路上,拿着手帕擦手的杏儿与一名从未见过面的姑娘撞到一起。手帕不小心掉落,被那姑娘捡起还给了自己。

那姑娘一身粗衣,既不像是来书院读书的小姐,也不像是伺候某个小姐的丫鬟。倒像是在书院打杂或者送什么东西的。整个过程发生得很快,两人也未曾说什么话。就在杏儿接手帕时,突然听到院子里乱糟糟的,她想都没想就跑回了琴室,后来才知道,小姐不见了。

至于那手帕是什么时候掉的,杏儿已经记不清了,大概是她没收好,在寻找小姐的过程中又不小心给弄掉了。

“娟儿的手帕怎么会在你的手里?说,是不是你偷拿了小姐的手帕!”程有志指着杏儿的鼻子。

“没有,真没有,不是老爷你想的那个样子。那个手帕,是小姐送给奴婢的。”杏儿赶紧摆手:“那手帕原先的确是小姐最喜欢的,可后来,小姐不喜欢了,说是上面的图案晦气。小姐原是让奴婢拿去丢掉的,奴婢觉得可惜,就将手帕给留了下来。这件事,后来也被小姐给知道了,但小姐并未说什么,让奴婢喜欢就留着自己用。老爷,奴婢所说都是真的。”

“原先喜欢的,后来不喜欢了?”白璃一边琢磨,一边将那块手帕给拿了起来。

手帕上的绣花很雅致,像是闺阁小姐们喜欢用的。旁边是一行小诗,且正好是白璃知道的。

林有木兮木有枝,心悦君兮君不知,这是描写暗恋的诗句啊。

“杏儿,你家小姐是什么时候开始喜欢这块手帕的,又是打从什么时候起开始不喜欢的?”

“这手帕是小姐到书院读书前,夫人派人统一采制的。不光有手帕,还有衣服鞋子什么的,都是成套成套的。一年四季,每个季节都有。只是……只是这手帕刚拿回来的时候,上面是没有字的。那些字,是我家小姐后来自己绣上去的。奴婢不认识字,也不知道那些字都是什么意思,但奴婢认得刺绣,我家小姐的女红那是极好的。”

“你家小姐在手帕上绣字是什么时候?”

“就在我家小姐失踪前,小姐不喜欢那块手帕也是那个时候,前后没差几天。”杏儿挠了挠头:“奴婢也觉得奇怪,小姐给手帕上绣字的时候,明明喜欢的很,怎么才几天的功夫就又不喜欢了。这手帕用得都是极好的料子,上面的绣花也是请的京城里的绣娘绣的,是我家夫人费了很多心思的。”

“你们书院教琴艺的先生可是男的?且是一个年轻英俊的男子?”白璃盯着手帕上那两行描写暗恋的诗句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