白泽赖在床尾,上身却微微倾斜,靠向白璃:“夫人意下如何?”
“不如何?要凑合你凑合,我才不凑合呢。”白璃猛地掀起被子,将自个儿藏了进去。这会儿,她心里有说不出的懊恼与别扭。明明是她自己将人给叫过来的,明明是她不依不饶的非让人家弄清楚什么是洞房花烛夜,人家真听话地靠过来了,她又在这里装矜持,装别扭。
白璃不清楚到底是她的问题呢,还是所有的姑娘在成亲时都会做出这种不合常理的,别别扭扭的事情。窝在被子里等了半天,没见白泽有下一步的动作,她悄悄扒开一条缝隙往外头看了看。
“睡吧,再不睡,这天可真就亮了。”白泽趴在床边,见她悄悄露出一双眼睛,嘴角的弧度瞬间上扬:“逗你玩的,我是神兽,不是野兽,欺负小姑娘的事情我做不出来,这欺负夫人的事情我可更做不出来。”
说罢,白泽起身去了外间儿。
他是神兽,睡眠这种事情对他而言其实可有可无,只是混迹在人的世界,总要学着适应人的生活。上塌,躺好,眼睛望着头顶,心里想着的却是刚刚那个别别扭扭的白璃。
白璃目送着白泽回到外间,直接抱着被子滚到了床上。闭眼,睁开。睁开,闭眼。一个翻身,看见了自己枕着的那半截大红衣袖。
她知道自己成亲了,也知道自己并不讨厌白泽,可心里还是有种奇怪的,像是在做梦一样的感觉。几个时辰前,她还是单身,却因为九尾狐的一场闹剧变成了白泽的夫人。
白泽、饕餮、九尾狐,这些原本应该是神话传说中的神物,竟然一个两个的全都出现在了她的身边。白泽是她的丈夫,饕餮是她的师父,至于那个可男可女,俊美异常的九尾狐则有可能是她的师娘。这个身份设定,简直太嚣张的有没有?白璃觉得她以后横着走都行。
翻身,捂脸,在脑子的热度稍退之后,她用力捏了捏自己的脸颊,以确定自己是否是在做梦。
翻来覆去,覆去翻来,直到白泽那张面孔突然出现在她的正头顶上,她才停下了来回翻滚的动作,眼对眼地问了句:“你想干嘛?”
“该睡了,姑娘家熬夜不好。”白泽稍稍起身,伸出手指在她的鼻梁上轻刮了下,便在她身旁躺了下来。
“你……你不是在外面睡的吗?”
“你翻来覆去的太吵。”白泽侧脸,一只手悄无声息的扣在了白璃腰间:“你的睡相果如你自己所说差劲的很。我仔细想了想,觉得还是我稍稍牺牲一下,抱着你睡好了。”
这不是白泽第一次搂她的腰,但却是白璃感觉最敏感的一次。在他的手触碰到她的时候,她自头发丝到脚底板就全都僵住了。
“闭眼,睡觉。”白泽的声音很温柔,但温柔背后却透着一丝丝的危险:“夫人应当知道我是一只成年的神兽,且是活了万万年的那种。头一次成亲,且娶的还是自己喜欢的姑娘。夫人若不想灭火,最好也不要试图点火。”
“少胡说八道,我才没有要点火。”白璃吓得赶紧闭眼,嘴里却嘀嘀咕咕:“你们男人是不是都属变色龙的,这没成亲之前明明走得还是阳光可爱系的,怎么一成亲就变得邪里邪气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