倘若没有认出火圈儿中的那个人是高湛,白璃会以为这是花溪镇上的人在玩杂耍,说不准还要搬个小板凳过去好好凑凑热闹。可那个背影实在是太熟悉的,即便隔着百米的距离,她也能一眼认出那人是高湛,且是视死如归,压根儿就没有打算从那火圈儿中走出来的高湛。
“这是什么情况?咱们只是去宴会厅那边吃了点儿驴肉,这高湛怎么就被一堆火给围住了。这火定然有古怪,否则依着他的身手,是不可能被困在里头动弹不得的。”
“不是火有古怪,而是纵火的那个人有些古怪。”白泽拉着白璃往一旁挪了挪,白璃这才看见一个身材矮小的侏儒。
离得有些远,看不清那侏儒的五官长相,只能看见在他手心上方操纵着一团火焰,那片火焰像是个顽皮的孩子,时不时就在他的手掌心里跳跃几下。
在侏儒旁边,围着几个捕快和兵丁,但凡有人想要动一下,那侏儒手中的火焰便会骤然化作一条火蛇,嘶哑咧嘴朝着动弹那人扑去。
“别动我的兄弟!”高湛的声音从火圈儿中传出:“你不就是想要活命嘛。你放心,有我做人质,我的这帮弟兄是不会为难你的。”
“为难我?就凭他们。”侏儒不屑地冷哼一声:“说吧,我儿子究竟是被你们哪个给打死的。”
“你儿子?你儿子是谁?哪个领头的杀手?抱歉,我们实在是没有瞧出来他有那点儿是跟你想象的。”
“杀手?就那帮混蛋也配当我儿子。”侏儒怒了:“你少在这里给我绕弯弯,我问你,究竟是谁杀了我儿子,我要让他血债血偿。”
“你都不说你儿子是谁,我怎么知道是谁杀了你儿子。你这人也忒奇怪,就算要逼问,也得让被逼问着知道你问的是什么问题吧。一看你这人就没进过官府。要不,你先跟我进去看看,看看我的弟兄们都是怎么审问犯人的。”
“死到临头,你还嘴硬。”侏儒手一挥,手中的火焰瞬间又变作一团火蛇朝着高湛脸上扑去,眼看着下一秒高湛就要被毁容,白璃提着裙角到了跟前。
“住手!你要是烧坏了他的脸,我就让我家夫君活剥了你。”
“你家夫君?”侏儒好玩地看着白璃:“是他吗——”
未等话音落地,火蛇直接燎上了高湛的前额,空气中多了一些头发被烧的味道。
“他是我朋友,这个才是我夫君。”白璃很自觉的将自己当成个挂件,安静的挂在白泽身上。虽说敌人只有一个,可这种场合,是个聪明人都知道该如何选择。况且她才刚刚吃饱饭,既不适合打架,更不适合逃命,挂在自家夫君身上,那是最安全不过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