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你不把话说清楚,我就不嫁!”桃夭夭咬着嘴唇开口,“你知道我的性子的,我说到做到!若是桃、洛两家结亲会给定远侯府带来灾难的话,那我宁愿不嫁!”
桃灼皱眉:“夭夭,不许任性!”
“我没有任性!”桃夭夭没有一丝松口,她抬头看着桃灼的眼睛:“除非你告诉我,究竟出了什么事!”
“好!我告诉你!”桃灼沉声开口。
“没错,路上追杀我们的人,是太子派来的,而泄露我们行踪的人,确实是桃潜,但是夭夭,你可知道,太子的背后是谁?”
“是皇后啊。”桃夭夭不假思索地开口。
桃灼轻笑了两声,又追问道:“那皇后背后呢?”
“皇后背后?”桃夭夭愣了,她皱着眉头想了片刻,然后猛地抬起头来:“哥哥,你的意思是,这一切都是皇上在背后操纵?”
桃灼再次叹了一口气:“太子失德,这几年朝中大臣弹劾太子的折子堆得比小山还高,你以为皇上不清楚太子的为人吗?你以为仅凭皇后的几句求情就能保住太子之位吗?”
桃灼正色看着桃夭夭:“……太子就是皇上手里的一把刀,既然是刀,自然是越锋利越好……
你可知长公主紧急请我和父亲入府是为了何事?是因为她已经掌握了薛相和天晟人勾结的证据,所以天晟的人才会在城外对她痛下杀手!
长公主是皇上的同胞妹妹,自然也已经告知了皇上实情,皇上心里比谁都清楚,薛相如今就是一头猛虎!
而定远侯府和玄幽王府结亲,在皇上眼里,却又比猛虎带给他的危机感更多了几分,!
他只有一把刀,是不可能同时对付两头猛虎的,所以,便选了一个对他来说危机感更强的一个动手了。”
桃夭夭皱着眉头若有所思:“……所以,他给蓝景钰和傅紫苏赐婚,并不仅仅是因为傅紫苏想要自尽而怜惜她,而是因为他想先行稳住另外一头猛虎,好让他腾出精力来对付定远侯府和玄幽王府?”
桃夭夭越想越心寒:“所以,不仅是你和爹的被追杀是他暗中操纵,还有桃峥的事,暗中也一定少不了他的授意是吗?”
桃灼赞赏地点了点头:“夭夭,哥哥早就知道,你是个心思才智不输男儿的姑娘,将来嫁去了玄幽王府,一定会成为洛世子的好帮手!”
“可是哥哥,他如此欺负人,我们就只能忍气吞声地避开吗?”
桃夭夭郁闷地开口,心里像压了一块大石头似的,堵得难受。
桃灼苦笑了一声之后沉声开口:
“他是掌握生杀大权的天子,我们不过是他的臣民,如何能跟他斗?”
看桃夭夭一直眉头紧锁,他便又笑着安慰道:
“放心吧,我已经辞官在家,阿峥经此一劫,也会在家里安分些日子,他找不到理由对桃家下手的,……
再说了,咱们不是还有姑祖母和长公主了吗?她们都是站在咱们这一边的,不担心了,乖——”
桃灼一边笑,一边伸出手去揉了揉桃夭夭的脑袋,将桃夭夭抚平了好几次的秀发又揉得毛烘烘,活像只炸了毛的小花猫:
“玄幽王和玄幽王妃都是好人,云锡的人品我们也信得过,你嫁过去不会吃亏……
你只要记住,只有你平安无事了,我和爹才能腾出精力来应付那些未知的危险,所以,你一定要保护好自己,好让我们没有后顾之忧,知道了吗?”
沉思片刻之后,桃夭夭终于点了点头:“我知道了哥哥,你放心,我不会让你们担心的……”
不知想到了什么,她又抬起头来:“对了,前两日我就听洛冰提起过玄幽王派人来京的事情,怎么这都已经过去好几日了,却又没动静了呢?”
“怎么?刚才还说着不嫁不嫁,这么快就迫不及待了?”桃灼笑着刮了一下桃夭夭的鼻尖。
桃夭夭红着脸低下了头:“我只是随口问问嘛!”
一旁沈玉枫却皱着眉头开了口:“你这么一说,我倒是想起一件事来……
昨日我去玄幽王府的时候见过那胖管家一次,那胖管家一改平日里的嘻嘻哈哈,忽然间变得愁眉苦脸的,似乎有什么心思似的。
我还听他暗地里吩咐祁风和祁玉,说什么暂时不要让洛云锡知道巴拉巴拉的。”
“你没问问他是什么事情吗?”桃夭夭沉声开口,心里忽然有了一种不祥的预感。
这个感觉她很熟悉,跟之前担心桃灼会出危险的时候一模一样。
“你还不知道他对我的偏见?”沈玉枫撇撇嘴,“就算我问了他也不会说啊!”
“先别自己吓自己了,应该没什么事的。”
桃灼沉吟着开口,虽然劝着两人,可是他自己脸上的担忧却并不比两人少。
“好了,时辰也不早了,我还要去大理寺一趟,玉枫,你让夭夭带你去玉笙居里看看母亲吧。”桃灼看着二人开口。
沈玉枫应了一声,三人便在原地分了手,桃灼匆匆出了府,桃夭夭则和沈玉枫一起去了玉笙居。
……
沈玉枫在玉笙居里待了没多久便告辞离开了,桃夭夭心不在焉地陪着沈卿尘说了会话。
快到晌午的时候,前院来了家丁来请沈卿尘,说是薛府的人送来了聘礼,过来商议桃依依的婚事。
桃夭夭对这些事情不感兴趣,便跟洛冰一起回了自己房间。
当看到桌上那些绣线之时,她又惦记着绣给洛云锡的香囊。
香囊的图样她选了一副适合洛云锡气质的紫竹图,昨晚已经熬夜配好了线,今日已经可以动手开始了。
她坐在凳子上,记着洛冰告诉她的那些要领,认认真真地开始描图样。
然而,她捏着针不过才绣了几片竹叶而已,手上就已经被扎了不下十针。
“小姐,我看您的心情似乎不太平静,就先别绣了吧!回头被世子看到您手上的这些伤,一定会骂死我的!”
洛冰心疼地夺过了桃夭夭手里的那块布,一边又紧张地去翻腾药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