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最好想清楚了再回答,侯爷已经答应过本世子,将你交由我来审问,你若是不肯说实话,本世子有的是法子让你说!”
“父亲……”桃潜抬头看了桃桓一眼,却又在看到桃桓手里那把沾着鲜血的宝剑之时缩了缩脖子。
他艰难地咽了咽口水:“我没见过世子妃,我追上夫人的时候,除了那几名侍卫之外,她身边就只有白芨一人。”
洛云锡抬头看了桃灼一眼,见桃灼对着他微微点了点头,便又问:“带走桃夫人的,是谁?”
桃潜垂头丧气地摇了摇头:“我不知道……”
眼看洛云锡就要变脸,桃潜慌忙再次竖起了三根手指头:
“我发誓,我真的不认识!
当时我离得远,只知道那伙人武功很高,还抓了夫人来威胁白芨姑娘,白芨姑娘根本不是对手。
后来,暗地里保护夫人的那些人也出现了,可是夫人却似乎不想让他们白白牺牲,所以……所以……”
“所以什么?说啊!——”桃桓红着眼睛对着桃潜怒吼道,若不是管家蒋文在一旁拉着,他早就上前再刺给桃潜几剑了。
桃潜害怕地往后退了退,“父亲息怒,孩儿只看到了夫人拿着匕首,似乎想以自己的性命威胁白芨她们离开……
可是白芨姑娘没有听夫人的话,二话不说就跟那伙人动了手,孩儿只远远看到夫人倒在了地上,还有白芨姑娘声嘶力竭的呼喊声……
再后来,孩儿就被一阵巨大的爆破声给震晕了。
再醒来的时候,天就已经快亮了,孩儿见地上的尸体已经都不见了,就只剩了夫人的那辆残破的马车,孩儿想着……
马车上总能有些值钱的东西,所以便上前查看,我从马车上找到了些银两,至于大哥手里的那枚耳环……
是在马车外面的地上发现的,想着夫人戴的也能值些钱,所以便随手带来了。”
洛云锡跟桃灼对视了一眼,洛云锡又问道:“那耳环既是在你身上,为何又落到了相府手里?”
桃潜愕然,回头看了桃灼一眼:“大哥,这耳环,是你从相府那里得来的?”
“你先回答洛世子的问题!”桃灼沉声说道。
桃潜点点头:“那耳环,是在回城之时撞上了一个醉汉,可能就是在那时候,被我不小心弄丢了,许是被相府的人捡走了?”
洛云锡冷哼一声,又问:“意图劫持桃夫人的那伙人,有什么特征?可是相府的人?”
“不是。”桃潜肯定地摇摇头,“领头的那个人,我从来没见过,而且他们穿的衣裳,跟我们九渊的不一样……对了,里面似乎有一个和尚!”
“和尚?”洛云锡皱了皱眉头,再次跟桃灼对视了一眼,二人都从对方眼里看到了凝重。
“只有这些吗?你可还漏掉了什么重要的信息?”
洛云锡最后问了一句,他的目光有意无意地瞥过桃潜的前胸,然后看了桃灼一眼。
桃潜摇摇头:“没有了,我知道的已经都说了,天地良心,我是真的没有伤害夫人!”
“我的话问完了,桃兄……”洛云锡后退了一步。
桃灼点点头,忽然上前一步点住了桃潜的穴道。
桃潜吃了一惊:“大哥,你这是做什么?”
桃灼冷笑一声:“不做什么,不过想看看你刚才一直护着的东西是什么!”
说完,桃灼迅速出手,将手伸到了桃潜前胸的衣襟内。
“就是它了!”桃灼沉声开口,他直起腰来,将从桃潜怀里摸到的那个硬邦邦的东西拿到了眼前,只看了一眼,他就变了脸色。
“太子府的令牌!”桃灼将手里的令牌递给了洛云锡,洛云锡翻来覆去仔细看了看,又递给了桃灼:“令牌是真的。”
“这令牌你是从哪儿得来的?”桃灼沉声问道。
桃潜眼神微闪:“大哥,我是太子府詹事,这令牌是太子给我的,方便我出入太子府。”
“你撒谎!”桃灼将令牌丢在了桃潜的身边,“这是太子府隐卫的腰牌,上面刻着编号的!你当我认不出来吗?”
不知想到了什么,桃灼的脸色忽然再次一变:“这令牌,是你从那个树林里得来的?难道……”
桃灼猛地抬头看了一眼洛云锡,却见洛云锡不甚确定地摇了摇头,然后又对他伸手指了指书房里面。
“父亲,我跟亦安已经没有什么要问的了,这里就交给你和蒋管家了。”
桃灼对着桃桓拱了拱手,跟洛云锡一前一后进了书房。
他转身关上房门,将门外桃桓的怒吼声和桃潜的求饶声关在了门外。
“夭夭跟桃夫人是分开走的?这是怎么回事?”
刚一进门,洛云锡就迫不及待地开了口。
桃灼叹了一口气,将他跟沈卿尘用计诓骗桃夭夭分开走的事情告诉了洛云锡。
最后,他又叹了一口气:“不过,阿峥和夭夭有没有一起走我就不知道了,只能再等等无影卫的消息了……”
他对着洛云锡指了指一旁的椅子,自己也坐了下来:“若是母亲真的落到了太子一党的手里,恐怕……”
洛云锡沉思了片刻,忽然摇了摇头:“不对!带走桃夫人的人,应该不是太子一党。”
“那这令牌……”桃灼有些疑问,低头沉思片刻之后,他忽然抬起头来:
“你的意思是,这是薛相的挑拨离间之计,其实他们才是带走家母的人?”
洛云锡“嗯”了一声,又说:“我也只是猜测,若是桃潜的话是真的,那他所说的那一伙身着奇装异服的人,应该是天晟的人……
薛嵩早就跟天晟勾结在一起,或许,他们的目标原本不是桃夫人,而是……夭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