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啊!”桃夭夭笑着点了点头,正好她要试一试全盛时期的自己跟洛云锡究竟谁更厉害!
进山之后的桃夭夭兴致大起,二人将轻功发挥到了极致,你追我赶地掠过树梢,空气中留下阵阵笑声。
半个时辰之后,桃夭夭气喘吁吁地停了下来,洛云锡随后而至,却仅仅只是气息微乱。
“累了吧,来,喝点水。”他拧开水囊的盖子,将水囊递给了桃夭夭。
桃夭夭咕咚咕咚地灌了一肚子水,然后抬起头瞪了洛云锡一眼。
洛云锡这是什么变态体质?
她都已经尽到最大努力了,那家伙却依旧气定神闲,始终不慌不忙地跟在自己身后。
洛云锡笑着给桃夭夭整了整衣裳,又轻轻抚平她被风吹乱的头发:“不气了,反正是你赢了。”
他一边说,一边变戏法似的从身上摸出一个油纸包来:“给,你赢的彩头。”
“谁稀罕你让着!”桃夭夭嗔怒道。
她不客气地夺过洛云锡手里的油纸包,又一把将水囊塞回洛云锡手里。
油纸包里是精心包裹着的各类果脯,酸酸甜甜的,吃一颗,能甜到心里。
“呶,赏你的!”她对着洛云锡狡黠一笑,将一颗看起来有些酸话梅塞到了洛云锡口中,然后转身就跑。
不是不喜欢吃酸吗?
酸死你!
然而,幸灾乐祸的她刚跑了两步,就被一只大手拦腰给捉了回来。
还没等转过身来,她的唇就被洛云锡的堵住了。
下一刻,一颗混合着梅香的湿润润的话梅便到了她的口中。
“……又淘气!”洛云锡依依不舍地离开她的唇,他意犹未尽地舔了舔嘴角,眼神一瞬间便暗了下来。
桃夭夭紧张地迅速朝周围看了一眼,然后狠狠的往后退了一步:“别……有隐卫!”
“嗯,他们看不到。”洛云锡一本正经地胡说八道。
“你撒谎,他们又不是瞎子!”桃夭夭的脸红得像熟透了的苹果。
“放心,看到的都会成为瞎子的。”洛云锡轻飘飘地开口。
不远处那些看得津津有味的隐卫身子一抖,默默地转过了头。
这是哪儿?
他们是谁?
他们怎么瞎了?
什么也看不到了!
“好了,不闹了。”桃夭夭伸手从洛云锡手里接过那个装着祭祀用品的小包袱,转过身朝着不远处的一片枫树林走去。
枫树林的尽头埋着的是她最亲爱的祖父,还有疼她爱她的陶青爹爹。
……
站在墓前,桃夭夭顿住了脚步。
“……这里好像有人来过,是你吗?”她回过头看着洛云锡。
洛云锡摇摇头:“我只来过一次,还是很久之前去葡萄镇找你的时候。”
“可是这些纸钱,是刚刚烧过不久的。”桃夭夭在墓碑前跪了下来,将包袱里的供品摆上。
“陶老太爷的忌日才过去不久,许是村子里的乡邻。”
洛云锡也在桃夭夭身边跪了下来,又用火石点燃了蜡烛。
桃夭夭扭过头来,眼底是闪烁着的晶莹。
既有伤心,又有感动。
“……洛云锡,你不用……”
他不用跪的。
他是一国之君,跪天跪地跪祖宗,现在却为了她而曲了膝。
“你是我的妻子,你说我用不用?”
洛云锡没有理会桃夭夭,他就着烛火点燃了三炷香,恭恭敬敬地对着坟头拜了三下,然后将香火插在了土里。
桃夭夭吸了吸鼻子:“祖父,我是夭夭,我回来看您来了!”
她对着墓碑磕了三个头,抹去眼泪之后,她又拉了拉洛云锡的袖子。
“祖父,这是洛云锡,是我当初救回家冲喜的书生哥哥,您见过的……”
“祖父,他很好,很厉害,现在已经是玄幽的王上了,连咱们葡萄镇现在也是属于玄幽了,再也不会再有天晟人过来打劫了……”
“……祖父,我过得很好,您不用挂念我……”
桃夭夭低着头轻声说着话,眼泪砸在地上的泥土中,砸疼了洛云锡的心。
他伸手将桃夭夭搀扶了起来,抬手抹去了桃夭夭脸上的泪珠:“……听话,别难过了,他们在天之灵会心疼的。”
桃夭夭点点头,又说了几句话,才依依不舍地被洛云锡拉扯着离开。
洛云锡揽着她坐在一块青石板上,又用水囊里的水浸湿了帕子递给她:“闭上眼睛,抬起头来,我给你敷一敷眼睛。”
桃夭夭听话地将头倚在了洛云锡肩膀上,然后抬头闭上了眼睛。
洛云锡将帕子展开,小心地贴在了桃夭夭眼上:“都肿得像桃子了,回头被人看到,再说是我欺负你。”
“说也说不亏你,你就是喜欢欺负人,尤其是……”桃夭夭扯了扯嘴角,脸上飞过两朵可疑的红霞。
帕子冰冰凉凉的,让她酸涩微热的眼睛瞬间舒服了下来。
不知想到了什么,她忽然猛地坐直了身子,然后一把扯下帕子。
“我知道是谁来过了,一定是轩哥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