靖南侯没等他说完话已经起身把信抽了过来。
信上不过三行字,但行行都像千斤坠,勾魂索。果然罗嫣如知道了他们的事,包括他在里头!
“来人呢?”
“已经回去了!”
靖南侯已不能再迟疑,跨步就出了门。
走出跨院迎门的如意门下就走进来一行人。靖南侯顿住脚步,心里又是一声“糟了”。
“老爷?”
靖南侯夫人卢氏立在门下,望着早上口口声声说陪她去寺里吃斋游玩的他,一边的嘴角噙着冷意撩了起来,“好巧。”
卢氏一派心灰意冷。曾经存在于心里的那点子卑微已不知踪影,她没想到她满心期待的一场出行结果却被他放了鸽子,在那一堆变着法儿显摆夫妻恩爱的官眷们面前,她四处找人都找不到,就像是个打肿脸充胖子的傻子!
“你们回来了?”
靖南侯也有一时的怔忡。他完全忘记了还有这一茬,但此刻他还有更重要的事,也来不及做安抚了。“我有事要出去,你也累了,先回房歇会儿。”
说完就越过她出门去了。
卢氏咬得牙根痒痒,蓦地转身,偏又瞧见府里的侍妾自那头走来,恰恰好把她这副样子看在眼里。
卢氏攥紧手,瞪着她把头垂到了胸脯前,才咬紧牙关往后院走去。
没走几步她又停下来,望着先前跟随靖南侯出来的长随:“侯爷这一下晌都在做什么?与谁在一起?”
长随道:“侯爷从寺里出来就去罗家了,然后回了府,没与别人一道。”
“他去罗家干什么?”
“小的不知情。”
卢氏瞪他片刻,随后又朝跨院内的书房走去。
书房门没锁,她走进去看了看,没见有什么胭脂水粉的味道,可见后院的狐媚子应是没在这儿呆过。扫了一圈,正要走,书案上一截露出来的笺纸又吸引住了她的目光。她走过去抽出来一看,眉头也立刻皱了,“罗家小姐‘知道了昨夜的事’昨夜什么事?”
她抬头问长随,长随俯身:“太太恕罪,小的只负责家里的差事,外面的一概不知。”
卢氏狐疑地皱起了眉头,再看了几眼这张信纸,放回原处,又按照起先的样子调整了角度。
临去时她不忘瞪着长随:“管住你的嘴!”
长随唯唯喏喏照办不提。
出了跨院,卢氏即挥退左右,与仅留下来的婆子说道:“着人打听侯爷这两日究竟在干什么?务必打听仔细,不许出差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