柯兴旺脸色铁青,眼珠发红,腮帮上的肉不时起伏着,显然在咬牙发怒。他径直走到办公桌后,坐在椅子上,双眼瞪视着楚天齐。
任芳芳走到办公桌前,变换了一下椅子方向,便大马金刀的坐到上面。但她没有面向柯兴旺,而是看着楚天齐位置,还笑吟吟的偷偷直乐,像是有什么高兴事似的。
你是怎么进来的柯兴旺说了话。
你们给留着门,我自然就进来了。说着,楚天齐话题一转,不曾想,却冲撞了书记的好事,罪过,罪过。
柯兴旺显然不相信楚天齐的鬼话,便直接了当的说:楚天齐,你到底要干什么
楚天齐冷笑道:不干什么,我敢干什么请书记大人高抬贵手,放了我吧。
柯兴旺一楞,可能对方的话有些出乎意料,便疑惑的问:就这么简单
就这么简单。楚天齐点点头,这事对于你堂堂县委书记来说,就是芝麻粒大的事,太容易办了。可是对于我们这样的小科员来说,那就是天大的事,大的让我喘不过气来,大的已经把我逼的无路可走。
所以,你就铤而走险,夜闯民宅柯兴旺一副轻蔑的口吻,你这行径与盗贼有何区别对了,你不会是来偷什么东西吧
我不是贼,更不会偷东西,今天就是想来拜会你。楚天齐说的很从容,书记,你给个话,能不能放我一马
本来应该是求人的话,可是听在柯兴旺的耳朵里,这就是威胁,赤裸裸的威胁。也怪不得这小子威胁自己,刚才那已经可以定义为捉奸在床了。
我不明白,什么叫放你一马柯兴旺打起了哑谜。
书记真是贵人多忘事,近期的这些事都是你导演的吧楚天齐说着,站起身来,在地上来回走动着,柯书记一到玉赤县,就惦记上了我,找机会就给我穿小鞋,那些就不说了。单说近期的吧,你眼看着开发区已经胜利在望,便开始卸磨杀驴。你让我编制中小企业局人员名单,让我把玉赤县的官员得罪个遍,你把我当傻小子使唤。
没过几天,你摆了好多阵仗,专门召开组织工作会议。在会上,所谓的组织工作总结小组,在你的授意下,罗列了所谓赵中直时期的一系列错误。你在总结讲话中,更是向全体与会者发出了明确的信号:顺我柯兴旺者昌,逆我者亡。一些像我这样只知道干工作,不愿阿谀奉迎的人,就被扣上了种种莫须有的帽子。你利用话语权,造了大量的舆论,妖魔化了我们这些人。
就在我被人弄的人不人鬼不鬼的时候,你别出心裁的给我来了一招被有病,把我踢到一边。没过几天,干脆把我一撸到底,让我成了白丁一个。我已经被你整的够惨了,可你还不死心,竟然以离任审计为名,行调查审讯之实。查来查去,实在没有什么收获,于是你便指使他们泡制莫须有的罪名,让他们对我审问。我看出来了,你就是要把我赶紧杀绝,置于死地。可我就不明白,究竟在哪里得罪你了。
柯书记,我努力回忆咱们的一些接触,总觉得没有得罪你的地方。我在市一中的时候,你是市教育局局长,除了在开大会时见过你的几次容颜外,咱俩没有打过任何交道,你也许并不知道有我这么个人。按说,我就更不可能惹到你。
可是,当你刚到玉赤县,外面便流传开你和我有过节的说法,咱俩有仇。一开始我不信,后来我信了,我相信你肯定是把我当仇人了。但就是任我想破头,也没有弄明白,究竟是哪得罪你了。你能给我一个准确答案吗
楚天齐,你的脑子是不是进水了柯兴旺质问着,自己工作做的差,名声又那么臭。被组织免职后,就应该痛定思痛,反思自己。你可倒好,臆想出一些理由,竟然来威胁县里主要领导。真不知你这样的人,是如何被提拔上来的
真他妈脸皮厚,够厚黑,都这种情况了,还装楚天齐暗骂一句,沉声道:书记,你可不要欺人太甚。
你要怎样柯兴旺冷哼一声,又想威胁我凭什么
凭什么你说凭什么此时,楚天齐已经不准备按设计好的程序走了,因为自己有了新的依仗。
你想拿我俩的关系威胁,我怕你不成柯兴旺底气很足。
柯书记,我想问你,堂堂县委书记和相好的玩情色游戏,是哪一条党章允许的,还是哪一款条例赞成的楚天齐沉声道,我就知道纪委条例中有相关的内容,但好像是违者必究哟。
是吗那你有什么证据说着,柯兴旺伸出了右手。
证据楚天齐哈哈大笑,捉奸在床还不算
柯兴旺眉毛一挑:仅此而已空口无凭呀。
楚天齐也挑了挑眉毛:这还不够人在做,天在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