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完对方的讲述,楚天齐笑了,是故意冷笑。他盯着对方看了一会儿,才缓缓的说:“仇志慷,我发现你这口才和思维实在了得,这么一会儿时间就把整个过程编的滴水不漏,简直像真的一样。我怎么都听不出一点歉意,反而感觉像是喊冤报屈。你也很会说话,顺便还给我戴了高帽,说我务实,还说从心里尊敬我。可是,事实胜于雄辩。我问你,乔丰年被打一事,已经发生了五十多个小时,你为什么不向我报告?你刚才还说乔丰年身份重要,甚至有领导直接到所里指导,那为什么不向局一把手汇报?你也知道,局、所近在咫尺,那么非得局领导去拜访你吗?我记得,好像全体干警大会你也没有参加吧?”
仇志慷马上道:“局长,不敢,不敢。其实您刚到任没几天,我就想拜访您,按说这也是人之常情。可我又担心引起您的误会,让您认为我是一个投机者,认为我在利用您初来乍到、不甚熟悉情况的时间点,在捞取利益。尤其怕给您带来麻烦,毕竟我身上的标签是“赵长生”,而赵局长又被冠以那样的死因。全体干警大会我参加了,但晚宴没有去,我担心有我在场,破坏了整个气氛。
局长,不是我不向您汇报。当时接警后,我第一时间派人出警,并迅速了解案发时的一些细节。当我知道伤者的身份和伤势后,首先想到的就是要向局长您汇报。刚拿起手机,准备给您打电话,曲副局长来了,我只好先放下手机。他是来督促此事的,要我详细汇报案情。我根据当时掌握的情况,向他做了汇报,并回答了一些问题。
听完我的汇报,曲副局长做了指示,还让刑警队配合我的工作。他特别指出,由他向您汇报,要我全力以赴破案。他走后,还给我打了好几次电话,问我案子进展情况,说您也特别关注此事。昨天晚上,他又到了所里,我把当时刚刚打印好的案情说明给了他,其中有一份就是给您的。他说他会第一时间把报告给您,还说您对现在的破案进展非常不满意。”
听对方的语气,他准备向自己汇报,但被曲刚中途截胡了。这种事一问便知,仇志慷不至于撒这种低级谎,看来是曲刚没向自己汇报。那么曲刚为什么会这么做?是眼里没有自己这个局长,还是另有其它说法呢?
可能是看出楚天齐的神色变化,仇志慷试探的问:“局长,您没见到报告?不知道案情进展?”
楚天齐没有回答这个问题,而是问道:“你刚才说,你一直担心对我不利,才没有来主动汇报工作。那你今天怎么又来了?而且还是深更半夜,还表现的很着急,你这说的和做的可是前后矛盾呀。”
“局长,今天您给我打电话,我知道肯定有事,这是我必须要来的第一个原因。第二个原因,我和我媳妇都冒犯了您,我必须来道歉、认错,同时向您解释这事出有因。第三个原因,是我忽然意识到,如果今天不来见您,恐怕就错过了一次与您接触的重要机会,也许这机会以后永远也不会有了。”说到这里,仇志慷长嘘了一口气,“还得感谢这误会,否则我是下不了这个决心的。”
这倒好,对方说是来解释,到头来反而成了这小子吐苦水的机会,也许有些话他也正是想籍此表达出来吧。楚天齐拿起香烟,扔给了对方一支,语气也缓和了一些:“你把案子最新情况汇报一下。”
接住香烟,仇志慷先是一楞,转而心中一喜,精神为之大振,汇报起来:“从案发到现在,已经是五十二个小时,伤者还没有脱离生命危险”
仇志慷走的时候,已经是后半夜了,可楚天齐却了无睡意,躺在床上想着事情。
通过仇志慷的讲述,楚天齐对乔丰年被打一案,又有了更多、更深入的了解。他知道看似现在没人找自己,可是一旦案子拖下去,那找自己的人就会很多了。
曲刚肯定知道知道案子的重要,可他却没有向自己汇报,无论是什么原因,都说明曲刚对自己不够重视。那为什么张伯祥也没说,他以前可不是这样的,不过近一段好像来的少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