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了想,楚天齐说:“这样,参加人员你来定,吃饭的地点和档次我来定,怎么样?”
“这……好。”曲刚略一迟疑,又道,“局长你看吃饭的地点定在哪,我好提前联系。”
“就在饭店食堂吧,我觉得那样更有气氛,你说呢?至于饭菜的档次嘛,更家常一些,要实惠,酒就喝当地的,怎么样?”说到这里,楚天齐话题一转,“参加人员的事,你也可以和赵政委沟通一下。”
“好的,都听局长的,还是局长想的周到。”说着,曲刚站起身,向外走去,“我这就去找政委商量。”
楚天齐点点头,“嗯”了一声,看着对方走出屋子。
靠在椅背上,楚天齐想到了几个短句:相逢一笑抿恩仇、冤仇易解不宜结,负荆请罪。接着,脑海中又出现了另一句话“黄鼠狼给鸡拜年”,想到这里,他摇摇头,笑了笑。
时间已经是两点四十多,还是少想这事,想想一会儿的全体干警大会才是正道。想到这里,楚天齐赶忙收拢了心思。
……
政委办公室,看着刚刚关上的屋门,赵伯祥陷入了深思。
曲刚要请楚天齐吃饭?楚天齐竟然答应了?这到底是为什么?
这也怪不得赵伯祥疑惑,自从楚天齐来的那天起,他就一直配合对方的工作,不但不和对方拧着干,而且还处处维护局长的权威,完全把自己摆在了助手的位置。面对自己的热情,楚天齐倒是也很承情,平时没有摆出副处的谱,而是对自己这个老同志很尊重。
看着两人关系很融洽,符合自己预想的设计,赵伯祥很高兴。为了关系更进一步,赵伯祥曾经不止一次要请客,要给楚天齐接风。但楚天齐每次不是以“还要加班”,就是以“有事走不开”为由,要不就说“今天不太舒服,改天”。也明白对方在适当保持局一把手的矜持,所以每次赵伯祥都没有坚持,但过几天往往会提起这件事。他觉得,对方出席不出席是一回事,自己邀请不邀请又是另一回事。
以自己和楚天齐的关系,邀请对方三、四次出席宴请都没成功,赵伯祥自信在县局里,还没有谁能先自己一步邀请到楚天齐。
可今天竟然有人言称“局长接受了邀请”,而说这个话的竟然是曲刚,怎么能是他呢?楚天齐对自己的邀请都不出席,为什么会出席他的宴请?难道是他俩彻底的一笑抿了恩仇,还是本来看到的一切都是假象?不应该是假象吧?
即使他俩真的尽释前嫌,那我赵伯祥邀请在先,他楚天齐也应该先给我这个面子吧。无论从职务、年龄还是诚意来看,在赴自己的邀约之前,他都不应该先接受别人的宴请,尤其不应该把曲刚排在自己前面吧?不应该的事竟然出现了,这是为什么?是自己自以为是,是自己自做多情,还是自己过于自负?
不会是曲刚在编瞎话,在忽悠自己吧?应该不会。按曲刚说的时间,会后就该是这件事了,如果他说假话的话,那不是很快就会露馅吗?绝对不会,应该是真的。可是,曲刚为什么要这么做,楚天齐为什么就答应了,真是想不通。
不会是两人争斗的事情出现了反转,曲刚制住了楚天齐吧?这个想法一出来,赵伯祥马上又给予了否定:不会,绝对不会。如果真是出现了反转,那曲刚完全没必要这么做的,他完全可以凭借现在的地利、人和,对楚天齐穷追猛打,即使不用那么激烈的方式,他也肯定会让对方低头的。
既然绝对不应该是曲刚忽然占了上风,那他就是在示好了,在以进为退。可要是这样的话,楚天齐还是应该先接受自己邀请的。想了这么一圈,又转回到原来的问题上,赵伯祥有些糊涂了,糊涂于曲刚请客,糊涂于楚天齐接受了邀请,但却也充满了好奇,想要在晚宴上看出一些端倪。
“笃笃”,敲门声响起,打断了赵伯祥的思绪,他坐正身体,说了声“进来”。
屋门一开,副政委兼副局长常亮走了进来,进门就说:“政委,时间马上到了。”
“好,咱们一起去请局长。”赵伯祥戴好大檐帽,站起身,然后低声道,“曲刚晚上要请客,局长答应了。”
“哦?”常亮语气很是疑惑。
“走吧。”说着,赵伯祥率先走出了屋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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