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天齐没理对方。在车门开启的瞬间,拎起手中箱包,便向门口移去,从车门中间窄缝跳下班车。
迈动脚步,楚天齐边向前快速移动,边来回张望着过往的车辆,并一直招着手臂。
终于,在楚天齐至少连续挥手十分钟左右,一辆出租车停在身侧。
人和箱包同时上车,楚天齐说了声“县医院”。
司机没有搭茬,而是启动汽车,向前驶去。
……
来在县医院院内,楚天齐付过车费,跳下汽车。
“哥们,在这。”雷鹏一声招呼,跳下楼房门前台阶,大步走来。
楚天齐边走边问:“到底怎么啦?”
“是这么回事。”说话间,雷鹏伸手接过箱包,“礼瑞出了点事,把车开翻了。”
“啊,礼瑞?”楚天齐一声惊呼,向医院大楼冲去,“他在哪?人怎么样了?”
雷鹏追了上来:“暂时还没醒,医生正在观察。”
楚天齐不再说话,随着雷鹏直接进楼,奔向手术室。
远远看到“手术中”三个字,楚天齐知道,这是在抢救,根本不是所谓的“观察”。
一个男人迎上前来,喊了声“小楚”,来人是楚天齐的老朋友,原青牛峪乡副乡长刘文韬。
“刘哥你也来了?”楚天齐眼望手术室,随便回了一声,继续向前走去。
雷鹏伸手拽住楚天齐:“哥们,医生正在里面工作,不要上前打扰。”
稍微一楞,楚天齐收住身形,转回头去:“到底怎么回事?”
雷鹏道:“让刘哥跟你说吧,是他及时救的礼瑞。”
“刘哥,你救的礼瑞?”楚天齐语气急切,满带感激。
“也是正好赶上了,还是雷局到的快。”刘文韬扯着楚天齐衣襟,一同坐到旁边的休息椅上,接着说,“三天前,因为三小*姨子生病,我和老婆去了渤海市,刘拙也跟你请假赶去了。今天凌晨,留他们娘俩在那,我独自赶回来,坐火车到了沃原。正好县人大有同事在市里办事,专门多等半夜接上我,直接往玉赤赶。早上七点多,汽车走到离县城有二十公里的头堡子,我发现路边有棵小树断了,还有散落的汽车碎片,就想下车去看看。
同事提醒我,还是少管闲事,省得惹麻烦。实在不行,就打交通事故电话,最好别下车。明白同事是好意,我正想打个电话了事,就发现路边有个烟盒很熟悉,停车一看,和宁书记上次给我的烟一样。我赶忙下车,来在路边,就见坡底下有个面包车,车牌号很熟,我想起来是礼瑞的。为了快速救援,我直接就给雷局打电话,讲说了情况。
结束通话后,根据雷局教的,我在路边大声喊着‘礼瑞’、‘楚礼瑞’。把嗓子都喊哑了,才听到“诶”一个回声,同事也听到了,之后便再没声响。雷局在电话中说,不要去车旁,那样会破坏现场,也根本救不了车上人,于是我们就一直不停的喊。不一会儿,雷局带着警察赶到,救护车也同时到了现场。
经过差不多一个小时的救援,才把人救出来,正是礼瑞。留下人处理现场,雷局和我立即跟着救护车到了县医院。在把礼瑞送进手术室后,雷局就给你打电话,结果一开始提示‘不在服务区’,后来才打通。在给你打电话的时候,雷局已经安排二狗子开车,去柳林堡接大叔大婶,估计很快也该到了。”
楚天齐站起身,真诚的说:“刘哥、哥们,多亏你俩……”
“礼瑞,礼瑞。”夹杂着脚步声,一阵呼喊传来。
尽管极力压抑着声量,但楚天齐已经听出来是母亲声音,便快速向来路走去。
人影一闪,几人迎面走来。楚天齐看到,走在最前边脚步踉跄的人正是母亲尤春梅,旁边是父亲楚玉良,后面跟着要文武和二狗子。
尤春梅先是一楞,随即甩开老伴,小跑而来,抓住大儿子,哭泣着:“天齐,你弟弟怎么样了?要不要紧?”
楚天齐强自挤出一丝笑容,尽量语气轻松的说:“医生正在给做小手术,估计再有一会儿就做完了。礼瑞没事,刚才还认得我,我们还说话了。”
“真的?不是出车祸了吗?”尤春梅追问着。
楚天齐点点头:“妈,你放心,真的。”
“咣当”一阵响动传来,众人全都转头看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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