楚子善向母亲拱手:“母亲,我替您去送侍郎大人。”
楚贺氏点头,向侍郎颔首:“大人慢走。”
见二人转身出门,她脸上的笑容立敛,向赵嬷嬷招手:“跟过去看看。”
赵嬷嬷点头,急步走出去。
楚子善送侍郎出了府门,侍郎遽然回头:“楚大姑娘,之前恕我多有得罪,我已按你的要求亲自送回了俸禄,请你高抬贵手,可否把妻弟放回来。”
楚子善淡淡一笑:“侍郎大人说的什么,我怎么听不懂啊。”
侍郎蹙起眉头,眼中泛起一丝愠怒:“楚子善,贩私盐是我妻弟个人所为,也我无关,我只是不忍夫人心疼弟弟,才来府求你,你别以为这件事能把我拉下水。”
“那就试试,看能否把侍郎大人拉下水呢?”楚子善笑得狡黠。
侍郎沉声道:“我都按你说的做了,你不要得寸进尺?”
他是受世人敬仰高官,却被一黄毛丫头拿捏羞辱,心中的怒火蒸腾,凶狠的眼子泛上杀意。
楚子善很乐见这老狐狸崩不住,气到要喷火的样子。
她笑道:“当年我打折你儿子的腿,所以,你使尽手段针对我楚家,可是当年你不是收了我楚家好大一笔赔偿,同意不再追究的吗?你拿了钱还坑我楚家,这可就说不过去了,你睚眦必报,我这人更是锱铢必较的,不如就看看我们谁能斗得过谁吧?”
侍郎愤愤的瞪着楚子善,那张俏脸上渐渐泛上一抹笑意,那般诡谲阴森,笑得他毛骨悚然。
他惶恐不已,连连后退了几步。
极力稳住惶然的心神,心道,现在可不是他逞口舌之快的时候,即使他把贩私盐的锅甩给妻弟,可他主管漕运,终是逃不过渎职之罪。
他深深呼吸,再抬头眼中一片淡定清明:“说吧,你想怎样?”
“我听说,侍郎大人新置了个宅院,里面修缮得跟人间仙境似的,大人若能割爱于我……”
闻言侍郎愤然的眸子里有着震惊,那宅子本是一个商贾的,被他看中,使了些手段让商贾敬献给了他。
这宅子他还没去住,便让这狡诈的丫头瞄上,这就是,螳螂捕蝉,黄雀在后。
他个半百之人竟被一个丫头片子给阴了。
他心中更忐忑,宅子和贩私盐都是他最隐密的事,楚子善是如何知道的,她,还知道什么?
“小丫头片子,你的胃口未免太大了。”
“比侍郎大人平坦仕途如何?”
侍郎被气得真哆嗦,咬了咬牙,:“好,那宅子我给你,你立刻给张大龙写信放了我妻弟,还有,这件事,你必须守口如瓶,敢透露出半个字,我与你楚家不死不休。”
“宅子给了我,马上放人,此事绝迹不再提。我要奉劝侍郎大人,冤家宜解不宜结,我们两家的恩怨就此事哪说哪了,若你还在暗中使绊子。”
楚子善娇俏一笑,纤长的手指指向侍郎的额头:“你丢的不是乌纱,而是这颗项上人头。”
户部侍郎上了马车,马车启动离开冠军候府。
他愤怒的狠捶座椅,“楚子善,你断我儿的腿,又这般羞辱老夫,老夫定要你挫骨扬灰。”
这股窝囊气他咽不下去,眼下的情况是他被那丫头拿捏着,他得先摆脱了那丫头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