枕头把自己的身体支了起来,然后肥肥的爪子就去抓厉祎铭的腰身。
一向嗅觉灵敏的鼻子,嗅到了厉祎铭的身上,有还没有消散开的烟草味儿,它很有灵性的用一种不同于以往的目光,打量般去看厉祎铭。
知道枕头看自己,在自己身上嗅传递给自己什么意思,他抬手,抚了抚它的脑门。
“爸爸今天有点儿烦,抽了几根烟,你不是嫌弃爸爸了?”
说来,厉祎铭真的很少有抽烟的时候,他是一个十分理智的人,不会做出来什么不理智的事情,如果不是不得已,他真的不会用抽烟这样的方式来纾解自己郁结的气。
枕头从它自己还是一个小狗崽的时候就和厉祎铭在一起生活了,怎么可能会嫌弃厉祎铭。
伸出舌头舔了舔厉祎铭的手,那样子好像在说,枕头不嫌弃爸爸。
被枕头舔着自己的手,哪怕每一根手指,他都不放过,厉祎铭淡淡的笑了笑,心情逐渐转好。
枕头舔舐厉祎铭的手指好一会儿,再拿下自己搭在厉祎铭腰身上面的爪子时,发现了厉祎铭带回来的拎袋。
以为是厉祎铭买了鱼干给自己吃,枕头去拎袋那里嗅了嗅。
意识到厉祎铭买回来的东西不是自己爱吃的鱼干,它“呜呜”两声,看向厉祎铭。
厉祎铭笑,半屈下身体。
“不是吃的,是你妈妈的脏衣服,爸爸要替她洗了。”
枕头听懂了厉祎铭的话,把目光再去看拎袋,然后,不用厉祎铭吱声,自顾自的用嘴巴里的牙齿把拎袋咬在嘴巴里,把拎袋送去了卫浴间。
而后,它又特别通灵性的放水。
厉祎铭见枕头一本正经的替自己料理好了一切,他嘴角漾着迷人的笑意,然后半挽起袖口,往卫浴间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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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祎铭刚把舒蔓的裙子和脏了的底-裤洗好,挂在了阳台的衣钩上,公寓的门被人叩响。
枕头听到有人叩门,当即就像是小哨兵似的从地上坐起来身体,竖着耳朵,往门口那里看去。
然后不等厉祎铭回来,去了玄关那里,用自己肥肥的爪子把门给打开了。
枕头把门打开,厉老太太一张被岁月风化的脸,就出现在明灭可见的光影中。
一见是自己的“奶奶”,枕头当即就友好的抬起自己的爪子和厉老太太示好。
厉老太太知道厉祎铭养了金毛犬的事情,最开始他决定养狗那会儿,她还不同意,每次来厉祎铭的私人公寓,看到枕头,她都不稀罕搭理枕头,任由枕头怎么和她撒娇,她都不理会它,好几次,她都想把枕头送走,只是厉祎铭坚持,还说了要是看不惯他养狗,以后就别来他这边。
实在是拗不过自己儿子偶尔上来的倔脾气,厉老太太寻思再三,也就不管了。
不管怎么说,自己的儿子都已经成年了,她也管不了什么,养狗这样的事情,就随他了。
随着枕头长大,和自己来这边,每次自己儿子对自己爱搭不理的时候,这个金毛犬都会围着自己的身边,逗着她这个老太太,久而久之,厉老太太对枕头也就没有了最初的反感,而且因为枕头是一头十分聪明的金毛犬,厉老太太还特别的喜欢它,时不时来这边给它又是买狗粮,又是买鱼干什么的。
厉老太太一看又是枕头来迎接自己,当即咧开一张霜打的茄子似的脸,对正在朝着自己晃着尾巴的枕头笑。
“枕头,我给你带鱼干了。”
枕头像是听明白了厉老太太的话似的,尤其是听到她待了自己喜欢的鱼干,“汪汪”的叫了两声,示以友好。
厉祎铭在阳台那边听到了玄关这边有声音,知道是枕头去开了门。
“枕头,谁来了?”
厉祎铭的手上还蘸着水渍,正准备去看看谁来了,听到阳台这边有声音的厉老太太,踱着步子,去了厉祎铭所在的阳台处。
厉祎铭用毛巾擦了手,刚抬头,迎上了自己母亲的目光。
不等厉祎铭开口唤她,厉老太太眼尖的发现自己儿子在擦手,随即,目光一瞟,就发现了端倪。
看到自己儿子家阳台的挂钩上面挂着女人的裙子和底-裤,老太太当即惊讶的大叫一声。
然后瞪着眼,手指着挂杆上面挂着裙子和底-裤。
“你从哪里整来的这些女人的东西?你在家里养女人了啊?”
厉祎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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厉老太太今天来厉祎铭这边,本来是准备就韩佳佳的事情和他说一下。
虽然老太太知道韩佳佳对自己的这个二儿子还没有死心,但是韩家的父母已经不再有高攀的念头儿,所以韩佳佳要是不来找自己儿子的事儿,事情就此也算是有了一个结束。
但是厉老太太实在是担心韩佳佳因为喜欢自己的二儿子,对自己的二儿子做出来什么极端的事情,觉得自己有必要给他提个醒,让他有所提防。
哪成想,自己竟然在自己儿子这里发现了有女人的东西挂在挂杆上。
“你给我说说,你的公寓挂着女人的裙子和内-裤是怎么一回事儿?别告诉我,你在给女人洗衣服?”
坐在沙发上,厉老太太不看不断和自己示好,拿肥肥爪子抓着自己的枕头,怒瞪着自己的儿子。
虽然知道了他有女人的事情,也知道身为成年人,不可避免的要把女人领回来家里,只是厉老太太哪里能想得到,自己这个一向自命清高的儿子,竟然会替女人洗衣服。
厉祎铭见自己母亲强势的逼问自己,额角直疼。
今天他本就足够烦,自己母亲在自己这里又来踩一脚,他真的要被自己这个惯会捕风捉影的母亲搞得精分了。
如果一早知道登门造访的人是自己的母亲,他根本就不会给她开门。
不由得,厉祎铭有些埋怨枕头。
自己这养得是狗界情商第四高的金毛犬吗?不知道的,以为他养的是只会闯祸,智商为负的哈士奇。
枕头自知自己闯了祸,不住的示好厉老太太这个“太后”,只是厉老太太算是铁定了心要和自己的儿子要一个真相,根本就不顾枕头怎么讨好自己。
在自己母亲一再不友善的盯着下,厉祎铭无奈的叹息一口气以后,败下阵来。
“如您所猜到,我确实在给女人洗衣服。”
他不是不懂自己母亲的话是什么意思,再怎么说自己也是厉家的二少爷,是因为养尊处优的名门贵少,就算是要洗衣服,也应该由帮佣来洗,再不济,他洗自己的衣服还可以,哪里能洗其他女人的衣服呢?这简直就是在给厉家丢脸。
厉老太太本就气,这会儿自己儿子和自己坦诚,她更是气得不打一处来。
“那个女人呢?”
厉老太太还真就不觉得有谁可以让自己儿子替她洗衣服,就算是市-长千金,也没有这么大的架子。
直觉的,厉老太太打算要找到那个胆敢让自己儿子给她洗衣服的女人,问问她几个意思,拿她的儿子当保姆了么?
见自己母亲来了火,厉祎铭皱眉。
自己母亲年轻那会儿是出了名的强势,在商场强硬的手腕,让很多男人都望尘莫及,要不是现在上了年纪,看惯了太多世事变化才改变了性格,指不定现如今在商场上,还是一个宝刀不老的女强人。
“她不在。”
已经让自己母亲发现了端倪,厉祎铭自认为自己没有什么好隐藏的。
他不像他大哥,怕自己母亲坏了自己的事儿。
他对自己的父母有什么就会坦白什么,但是有前提,他不会让舒蔓受到什么委屈,就算是自己父母有火,往他一个人身上撒就好,别牵连他人就好。
“不在?”
厉老太太不信,目光下意识的在房间里扫视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