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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花白了的棕色头发,挺直着背,坐在沙发上的老家伙。

不知道如何表达?

我不主动,他不会表达,妈妈背叛,然后我们的家自然而然就走向决裂了?

心里开始恐慌起来,我得找个办法接近他。

这是我的家,我不能让他决裂!

当然,有Ga在,我放心。

但是Aon

我得花点心思

可是渐渐的,等发现了他深深藏在骨子里的苗头,我开始明白了,原来这只是一个假象。

这臭小子变着法的琢磨着怎么淘气,把自己绑在马腹下面让马跑,把狗引上树,都是他干的好事!

男孩子么,这样才正常。

我放松了些心情,继续做我的事。

随着时间流逝,他似乎也琢磨明白我根本不是个难以接近的严父,于是放下手头的东西开始变着法的接近我。

最开始画了几天的树让我看,讨赏。见我对他有了好脸色,开始随便画个草也要让我抱他,甚至有一次抱着我的腿被我拖着走了十来步也不松手。

看着那深棕色眼睛里的倔强,突然心放软了。

他跟我亲近,这不好么?

去衣帽间拿衣服的时候,看见他正披着我的西装外套坐在地上,摆弄着我的腰带。

皮带扣“咔哒”声一响,再缓缓抽紧的声音,让我不自觉想起了Ga

我喜欢她给我扣皮带的时候。

解皮带的时候似乎更好些。

我缓缓走上前,刚想说点什么,当然不是训斥,他却直接向我张开双手。

不得已将他抱起来,换成他两腿放在我腰侧两边的姿势,心底琢磨着就穿他身上这件好了。

脖颈上的手臂突然收紧,脸颊上冰凉的触感只停留一瞬,接着一个毛茸茸的小脑袋塞在我颈侧。

“Dad,Iloveyou。”

胸口压着的石头似乎就此烟消云散了。

我也爱你,son。

我为了避开Ga的好日子,好让自己有效率的过我们共同的好日子,向她的妇科医生咨询了她的排卵期。

今天好像正是时候。

当晚缠着她,一次次把她撞散,看着她无力的仰起胸腔,腰侧的沟深深浅浅,我一面难耐的吻着她,忽快忽慢,等着跟她一起攀上高峰,一面紧贴着她的嘴唇呢喃,“Gau给我一个女儿”

又一个臭小子。

第三个总算是个女儿。

我给她取名为Ange。

她是我的小天使

我曾想着要教她玩枪。

男孩子总对这东西感兴趣,Corso由有分寸的Aon带着,自然不会做出什么蠢事。

“Dad!他们明明就输了!”

我笑着揉揉Ange的小脑袋。

其他两个小家伙笑嘻嘻的控诉我只教Ange拆卸和□□的“秘诀”,不公平,要重新比赛。

臭小子!你们偷偷摸我的来福打猎的时候,你们的宝贝妹妹可还在娘胎里呢!

两人都让着妹妹,故意让她赢,我自然开心,也不担心她会被宠坏。

有Ga在,想宠坏孩子有点难。

每次我带着两个臭小子去打猎,她们母女就躺在铺了毯子的草地上晒太阳,过一会再准备吃的好等我们回来。

小家伙们枪法不错,两只野兔,而且只打了后腿。

拎回去包扎,养两天再放生,这是Ga教他们的。

Aon向我透漏了想去从军的意愿。

我只告诉他,自己的人生自己做决定,我尊重他的选择。

离得远远的,看见草地上,Ga正盘腿坐着,迎着阳光的脸泛着健康的颜色,Ange正跪在旁边给她的头发绑小辫子。

春日正午温和的阳光仿佛透过身上的布料和每一寸皮肤,充盈在心里。

满满的,由内而外的,温暖的无以复加。

脸颊的笑肌不自觉的牵起嘴角,将左手无名指指环轻轻贴在唇边。

你是我的。

我是你的。

Aon(二世)篇

伴随着自己的成长总是有着淡淡的雪茄味。

但这熟悉的让人自然生出亲近的味道似乎越来越淡,渐渐消散在空气里了。

爸爸不再抽烟。

可能是因为有了我们。

他在我心中,是一座沉默的大山。

似乎称他为父亲更适合。

我们本就不那么亲密。

他也从没主动把我抱起来,细细询问我的今天都忙了些什么,有什么收获。

有记忆以来我就不太敢看他。

他总肃着张脸,压低眉眼,挺直着背坐在餐桌的一端。

我尽量控制着自己的餐具,不让它们发出相互碰撞的声音。

真怕他一个不开心就直接将盘子扔在我脸上。

但是妈妈似乎任何事也没有,该做什么做什么,也不会因为这阴沉的表情困扰。

相反,我看得出来,她很爱他。

他们有一个共同的衣帽间,一侧是爸爸的,一侧是妈妈的。

有几次路过那房间会看见他们做亲密的事,妈妈会单膝蹲下身为爸爸扣腰带,然后他们会纠缠在一起亲吻。

我真开心!

爸爸爱妈妈!

那他肯定也爱我,对吗?

腰带抽紧的清脆叠响一直回荡在脑海里,一圈又一圈。

低下头看了看自己身上牛仔裤裹着的小细腰,似乎距离能系腰带的时间还远。

以后也要找一个自己喜欢的女人为我系腰带。

像妈妈那样的,一头漂亮浓密的长发,身上总有好闻的香味的女人。

从那个时候我才知道爸爸的衣服都是妈妈给穿的。

To放学的时候总会被他父亲抱起来放在肩膀上坐着,我也想这样。

但是接我放学的从来都是妈妈。

爸爸从没单独来接过我。

或者来了,只是沉着脸坐在副驾上,静静看剧本。

我想亲近他,想让他骄傲,但是我不知道该怎么让他骄傲。

每次他在家的时候,我总会跟在他身后,尽量降低自己的存在感,学着他的每一个姿势,每一个表情和神态。

这让我开心,仿佛在瞬间无限缩短了我跟他之间的距离。

我的成绩是班级里最棒的。

除此之外,我还读了很多课外书,甚至能说出世界上所有的人种和他们具体分布在哪。

爸爸似乎不是爱炫耀的人,我不能主动让他们知道我有多能干。

被动的知道?

唔那太费时间。

可是他岂不是永远都不会知道?

今天的晚餐吃得非常少,因为爸爸没有回来。

我似乎都没力气挺直脊背了。

晚上妈妈抱我上床,给我晚安吻。

似乎没办法再忍耐下去了,我在她离开的一瞬间用力抓住她的手指。

鼻腔酸痛着,但我拼命忍着不让自己哭出来。

“Mu?”我弱弱叫她,但又恨不得把这小猫叫的嗓音立刻塞回喉咙里。

我是男子汉!我不能用这懦弱的声音说话!

她回过身,蹲下来有些担忧的看着我,手放在我头上,拇指指腹轻轻的,一下下的,安抚性的摩擦着我的额头,“怎么了宝贝?”

“Dad是不是不爱我?”我的视线开始模糊,却又用力睁着眼睛不想错过她每一瞬的表情。

万一她欺骗我呢?

谁知道她却笑了,用力在我额头上印了一个吻,“当然不,我的宝贝。”

我的手被她合握在温暖干燥的两掌间,“Dad只是不知道怎么表达爱。”

那天晚上妈妈搂着我挤在我的小床上,透漏了一大堆的秘密。

比如我刚出生的那天,爸爸抱着我不松手,护士都被气笑了。

我出生后的前三个月,生理钟是昼夜颠倒的,白天睡晚上醒着,于是在他们休息的时候又哭又闹,爸爸总抱着我睡在他们中间,我则全程攥着他的食指。他甚至为了我换牙时候咬他手指的习惯戒了烟。

我被这想法惊喜着,大半晚没睡,兴奋还真浪费体力,现在反倒饿了。

下楼找吃的,路过他们的卧室,从门缝看见爸爸猛地从床上坐起来。

我立刻躲在门框旁边,悄悄向里面看。

他轻轻侧过身,一缕一缕的顺着妈妈的头发,用食指侧慢慢的、轻轻的摩擦着她的脸颊,又低下头在她额角印了一个吻。

我被吓得忘了自己还在藏着偷窥,只直直的看着他。

因为身周整个空气都溢满了慢慢消散的悲恸和绝望,让人喘不过气来。

他做了什么梦,为什么那么悲伤?

眼睁睁看他正静静盯着我,慢慢走到我身边,我甚至一步都挪不动。

“怎么没睡觉?”

低低的声音像含在喉咙里发出,音节却又清晰的一个个传进我的耳膜。

“我饿了”心里痛恨着自己唯唯诺诺的声音。

我该给他个好印象的!

他在我面前站了会,我的脖子也因仰望着他那半隐在黑暗里的脸而微微发酸,但是却不想低下头缓缓。

不行。

我从没跟他这么近过!

越过我带起了一部分空气,有着熟悉的淡淡雪茄味,他走了两步又停下来。

“不是说要吃东西么?”

我听了这话才缓过神来,默默跟着他。

在走到他身边的时候,他自然的牵起我的手,似乎我太矮让他很不舒服,直接把我抱了起来。

坐在结实的手臂上,看着地面与我的距离瞬间拉远,心里愉快的无以复加。

我爱你,爸爸。

我在心里默默的说。

以后的日子,我开始肆无忌惮起来。

说是肆无忌惮,事实上不过是一系列小请求而已。

我会想方设法琢磨着怎么接近爸爸。

利用妈妈,利用Key和Bud,利用一切能利用的机会,到后来就利用我的弟弟,Corso,后来又利用我们的小妹妹,Ange。

他总是不会拒绝。

比如现在,他正看着我画的全家福微微翘嘴角。

我知道画得不好。

人物太抽象,每个人的脸就像不均匀的撒了两三粒葡萄干的煎饼。

但是第二天它就被贴在了他工作墙的右上角。

渐渐的,爸爸的书房我如入无人之境般,妈妈和他都知道我不会捣乱,所以也由着我。

当然,作为家里的老大,担子自然是最重的,虽然弟弟妹妹不怎么需要我照顾,但是我也有权利知道我将会有多少个

嗯或者计划有多少个?

直到看了爸爸工作墙上左上角最醒目位置上的,几张密密麻麻的满是名字的清单的时候,我觉得自己似乎太过天真了

只是庆幸自己没有被安上Asy。

这个名字太嗯特别。

诡异的特别。

妹妹出生的时候我已经7岁了。

看着爸爸一脸心满意足,像打了胜仗的将军一般,在那清单上划去了Ange,默默打了个哆嗦。

妈妈知道爸爸的计划吗?

如果Vera阿姨的丈夫是这样她绝对会砍了他吧那会毁了她的好身材?

她总是把“我的好身材”挂在嘴边。

她的狗,那个叫雪球的家伙,非常有趣。

喜欢吃彩虹糖,我就用一粒一粒的糖豆将它引到树上。

等到上去了之后,它才发现自己已经下不来了

然后就在上面嚎了近两个小时。

我真的很抱歉。

其实没多高,它爬都爬上去了,有什么下不来的?

狗总是不记事,或者不记仇?

同样的事,发生了无数次,区别是,它现在自己能轻松的跳下来了。

Corso似乎碰上了跟我同样的问题。

看着他小心翼翼的应付着对于他来说有点复杂的餐具,我总会在心底发笑。

自己当时是怎么搞的,竟然会怀疑自己的爸爸不爱自己?

事后我得意的告诉他,爸爸只是沉默而已,他可一点也不吓人。

于是我有了得寸进尺的伙伴。

男子汉长大了总是不能再跟父亲撒娇,而要试着承担一些责任,即使这些责任在大人看来不算什么。

但我犹记得冰释的那一刻,鲜明得仿佛就在昨天。

在我胆小懦弱不敢主动只能悄悄躲藏在角落里看着他的日子里,接近他的仅有的方式,一个是模仿他的一举一动,另一个,是偷偷潜进他和妈妈的衣帽间,披着他的大衣,嗅着上面残留的淡淡的雪茄味道

爸爸的味道。

只是那天不巧,被发现了。

他正站在离我不远的地方看着我,过了半晌,又慢慢走上前来。

我的眼睛开始泛酸。

这是我的爸爸,为什么我不能亲近呢?

我连试都没试过,我才是个真正的胆小鬼。

我仰头看他,向他伸出双手。

他只顿了一瞬,就将我抱起来。

坐在他结实的手臂上,每迈出沉稳的一步,我的心都开心得要飞起来。

用力收紧环着他脖颈的手,在他脸颊印了个吻。

“Iloveyou,Dad。”

他停下脚步。

我的心开始打起鼓来,将头埋起来不敢看他的脸。

甚至心底做了最坏的设想,比如直接把我丢出去。

直到脑袋盖上一个温热的大手,湿润的吻印在额角。

“Iloveyoutoo,son。”