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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笑容一僵,凛容,伸手将鸽子抱起来,将它脚下的一个小字条取出。
是琳琅的来信。
说是无心被西陵绝抓住,关在宫中的天牢里。
他眉心一跳,无心不是在西隅的重山吗?怎么会被西陵绝找到了?懒
那西陵殇呢?他师傅呢?还有其他人呢?有没有一起被抓住?
而且如今无心有孕在身,落到西陵绝的手里,叫她如何应付?
一颗心瞬间就被揪了起来。
看他看完信,一脸凝重的样子,婷婷走了过来,“怎么了?”
他回头看了看她,剑眉深蹙,“看来要去一趟东墨了!”
恐怕现在也只有他这个北国太子身份的人能够名正言顺地出入东墨皇宫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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监牢中的生活,无聊难熬,日出盼着日落,天黑又盼着天明。
又是两日过去,无波无澜。
这一日早上,不知何故,一向沉默的雪儿却是疯了一般,撞着牢门,吵着闹着说是要见西陵绝。
吴昕问她原因,她也只是看看她,不说,依旧是摇晃拍打着牢门。
看守的侍卫们都知道,她曾是皇上宠幸过的女人,见她疯魔的样子,就也不敢怠慢,连忙有人往龙吟宫跑去。虫
见有人去传信了,雪儿终于就安静了下来,缓缓走回里面,背脊靠着墙壁,慢慢地滑坐在地上,脸色煞白。
吴昕发现,自己跟这个女人还真是没有共同语言,按说,两人是一起被俘来的,应该是凝成一气,同仇敌忾才对。
可她总是一张冰片脸,一副拒人以千里之外的模样。
虽然她知道她吃了很多非常人的苦,可是,她不是也没有计较她用假怀孕骗她和西陵殇的事吗?
这样想着,吴昕就觉得有点怄气,又躺回到草堆上,懒得去管。
直到有侍卫尖叫着:“有人自杀了,有人自杀了……”,她才暗叫一声不好,翻坐起来。
果然,就看到雪儿静静地靠在墙边上,脸色苍白得如同一张白纸,双眸微阖,一动不动,手腕处殷红的鲜血正汩汩地冒出,已经濡红了她半个袖管,在她边上的地上,是一枚粘满鲜血的发簪。
她竟然用发簪割脉了。
吴昕大骇,连忙上前,趴在牢桩边上,大声地喊着:“雪儿,雪儿……”希望她能坚持住,醒过来。
可喊了半天,却是不见反应,她彻底急了,就又开始摇晃着牢门,厉声喊着侍卫,“要出人命了,快,快叫太医,她可是你们皇上的人,一旦有事,你们担待得起吗?快去叫太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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龙吟宫
西陵绝靠在软椅上闭目养神,边上两个妖娆的女子千娇百媚地给他松着骨。
以前后宫就雪妃一个女人,后来雪妃失踪以后,他大肆充实后宫,没有三千,也有几百,不过,芳华殿却依旧是空着的。
“太轻了,你们这是在给朕按摩,还是给朕抚摸啊?”他蹙眉,冷声说道。
两个女子吓得脸色一白,咬着唇互视了一下,就加重了手中的力道。
常言说,伴君如伴虎,果真如此啊,似乎她们伺候这个男人,就没有让他满意的时候。
两双柔弱无骨的小手刚刚落下一记,西陵绝就骤然从椅背上弹离开来,“叫你们重点,也不至于像要杀人一样吧?”
他回头瞪了一下两人,不耐地蹙眉,“算了,算了,都给朕滚下去!”
两人吓得赶紧行了一个礼,就慌忙逃窜,生怕晚了一步头上的脑袋不保一般。
这时,守在门口的于公公慌里慌张地走了进来,对着他一鞠,尖细的嗓子急急地说道:“皇上,雪妃娘娘她……”
西陵绝眼睛一瞪,于公公才意识到自己的失口,连忙扇了自己个耳光,“奴才说错了,奴才该死,是……监牢里的雪儿姑娘,吵着闹着要见皇上,似乎是有很急的事情一样。”
他常伴在西陵绝左右,西陵绝对那个女人的心思,他又岂会不知道?所以牢里的侍卫一说,他就赶紧进来通报了。
果然,听到说是那个女人,西陵绝立马就从椅子上站起,想也不想就往外走,可走了几步却是又顿住,回头看着于公公,“她想见朕,朕就得去吗?笑话,哪有一个女囚想见一个皇上,皇上就跑去大牢的道理?不去!”
说着,他又走回去,坐在软椅上,端起案上的一个金盏,兀自悠闲地品着香茗。
于公公看着这个男人想去又死撑的样子,又不敢多言,正不知所措,一个侍卫就直闯了进来,跪在地上,上气不接下气,想必是一路狂奔过来的,“皇上……皇上……那个……那个叫雪儿的囚犯自杀了!”
“什么?”金盏掉在玉石地面上,发出一声悦耳的、令人心悸的脆响,众人还没反应过来,西陵绝已经一阵风一般卷了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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当西陵绝冲进天牢,将浑身是血、奄奄一息的雪儿抱出去,声嘶力竭地喊着:“太医,太医呢?太医在哪里?”的时候,吴昕陡然就明白了过来。
原来这不过是雪儿的一场赌而已,一个用生命做赌注的赌,赌那个男人在不在乎。
看来,她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