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时李白还小,体质又弱,即便是去外面干活也没有哪家铺子商行愿意收。
所以,养家糊口这种原本该男人做的事,全都落到只比李白大了三岁的杨玉环身上,五年来,颠沛流离,受尽苦楚,却无怨无悔。
我的目光落在杨玉环那双手上,不由心底一酸,她的手居然比李白的还要粗糙,手指手掌不少地方,已经磨出了厚厚的茧子。
如果仅仅看这双手,没人会相信这就是巴蜀郡的第一美人,但在我心中,这双手,却是世间最美。
因为如果没有杨玉环这双手撑起这个苦难的家庭,小李白或许早就已经饿死了,哪里还有日后那些流传千古“笔落惊风雨,诗成泣鬼神”的不朽诗篇。
杨玉环见我痴痴看着她的手,脸蛋上悄然掠起一抹绯红,为整个人添上一丝难得一见的小小妩媚。
“玉环姐,你生得可真好看?”
杨玉环咯咯咯的笑,人比花娇,最后居然脸蛋红得跟要滴出血水来似的,细细骂道:“死相。”
不仅仅是我,连玉环姐自己都呆住了。
这可不就是夫妇之间的打情骂俏吗,要说两人从小相依为命,感情不可谓不深,名义上是童养媳,但二人之间却是以姐弟之间的亲情成分居多,哪里有过这样让人脸红心跳的小小调情呢,想着想着,杨玉环一张艳丽的脸蛋变得更红了,见我跟彻底被雷给劈坏了似的呆呆傻傻直直的望着她,既是气急又是甜蜜的跺跺脚,嗫嚅道:“哎呀,我差点忘了给相公做饭”
杨玉环懊恼不已,一溜烟似的跑去外面。
我远远看着在外面忙碌,身形消瘦,头上只是简单束着一个铁环,粗布麻裙上还打了好几个补丁的杨玉环,突然觉得喉头堵得慌。
后世有句话说得好,每一个成功的男人背后,都有一个默默付出的伟大女人。
我走过去,初夏的凉风吹在脸上格外舒适,远处稻田里青蛙依旧毫不厌倦的咕咕咕咕叫着,天上月亮清冷,地下月光皎洁,我轻轻的从背后抱住杨玉环。
杨玉环身体一僵,回头一笑百媚生:“相公,你不在屋里温习功课跑到这里来干嘛?傍晚的时候在市集恰巧碰到卖肉的收摊,如今夏天,肉很容易坏,老板心好,就以半价卖给我一根排骨,今夜你可是有口福啦。”
“玉环姐,这顿饭,我做给你吃。”
说完我便拿着一把小刀出了门,径直奔向何家的后山,凭借我后世积累的野外求生经验,在山上四处寻觅,很快便提着一条黄蛇,一堆野菜和蘑菇,找到两颗钉子三下五除二的剥去蛇皮,用火烧了了一会,就着野菜和蘑菇一锅煮了。
整个吃饭的过程,玉环姐都以一种奇妙而复杂的眼神,不时的看向我,见我吃完飞快跑了出去打来半桶水,手脚麻利的将锅碗盆瓢给洗个干净,玉环姐呆了,过了许久才回过神来,眼波流转,而后担忧道:“相公,你的变化好大,我都有些…;…;有些…;…;相公,你莫不是被婶婶打得…;…;你的伤,真的没事?”
是啊,以前的李白可是个埋头读圣贤书的少年,刻苦而倔强,沉默而寡言,还有些小小的大男子主义,哪里会这样,人生当中头一遭主动做饭给她吃,主动做起家务事,调戏起童养媳来更是毫不含糊。
“虽说我将来是要嫁给他的,可一直以来,从没往男女之事上面想,今天这是怎么了?望着他的时候,脸红不说,还心跳得跟小鹿乱撞似的,我怎会这样,肯定是心里和身子都太乏累了,嗯…;…;一定是这样!”杨玉环小声嘀咕道。
“玉环姐,刚刚你说什么?”
“没…;…;没什么。”
杨玉环那美丽的脸蛋显得更红了,羞怯似花,慌乱的应了,便一溜烟的跑回了厢房。
我摸了摸鼻子,这童养媳怎么一言不合就脸红呢,都已经同床共枕五年有余,虽说都是跟梁山伯与祝英台一样,相敬如宾合衣分被而睡,也不至于还跟个羞答答的小娘子一样,真是纳闷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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