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下屋子里只剩下她与丁旭斌二人。
“母后,您...身子还好?”丁旭斌问道。
东陵翕然点头答应着,“劳烦圣上为哀家担忧了,哀家无碍。”
二人间只是对了个眼神就已经了然,谁人都知道,春晓是被冤枉的,只是她必须死。
“既然您没事,朕就告退了您好好调养身子。”丁旭斌说道。
东陵翕然赶忙站起身来,“对了圣上,江南一行,若不是张都督舍命相救,恐怕现在已经要举国哀悼哀家了。”
丁旭斌点点头,“朕知道了,既然他救助过您,朕一定不会忘记。”
等丁旭斌走后东陵翕然逐渐恢复平静,只有将所有人一个一个的踩在脚底下,自己才能成功。
到了晚上,纸鸢抱着两个孩子来到了东陵翕然的住处。
“都处理干净了?”东陵翕然问道。
纸鸢点点头,“按照娘娘的吩咐,都处理好了。”
几百个士兵都不是纸鸢的对手,更何况只是几个宫人?
外面她的同伙也只会认为这是丁旭斌干的而已。
东陵翕然叹了口气,“辛苦你了...”
纸鸢笑着摇摇头,“不辛苦!能为您做事是奴婢的福分。”
“今后你就在这住下吧,过不了多久,天下...会发生逆转吧?”
“蚕豆啊!”东陵翕然唤道。
蚕豆赶忙跪下,“太后娘娘,您有何吩咐?”
东陵翕然取下一堆翡翠镯子,“这个给你。”
“太后娘娘!奴才要这镯子也没用!奴才不要。”蚕豆赶忙推辞着。
“这堆翡翠镯子拿出去典当的话能换不少钱。”
蚕豆眼睛眨了眨,“太后娘娘是需要银两吗?”
东陵翕然望着他,“我需要你出宫。”
蚕豆不自觉地抖了抖,“娘娘...”
“好了别怕,你再怕也没有退路了。”东陵翕然轻声说道,“我知道你有这个本领。”
说完东陵翕然递给了蚕豆一张金牌,“拿着这个便能出宫。”
蚕豆这才稍微放下心来,“娘娘需要奴才出宫做什么?”
“把春晓被圣上处死的消息散布出去。”东陵翕然淡淡的开口。
“娘娘...”蚕豆有点害怕了。
“想回头已经来不及了,圣上已经知道了张允皓救了哀家,你回不去了。”
蚕豆听后放弃了心中的那个想法,既然圣上已经知道了,就说明张允皓必定是活不了了?
“蚕豆全听娘娘派遣。”蚕豆恭敬的磕了个头。
安排好之后,东陵翕然深吸了口气,莫志修...知道自己的女儿已经死了,会是什么反应?她忍不住想看看。
丁旭斌看着奏折上的字眼,越看越生气索性将桌子上的东西全都拂到了地上,“混账!是谁把春晓之死散布出去的?!为何到了民间口中朕就成了一个随便体罚后宫妃子的暴君了?!”
大殿中跪拜着的一众臣子们没一个敢吭声。
丁旭斌怒不可遏地摆摆手,“查!给朕查!”
他也有点慌了神,若莫志修当真还活着,不知他手里握着什么,不知自己能否与他相抗衡。
他其实心里已经有了名字,只是不敢确定,“母后...你当真要亡我?”
过了几日,他准备为东陵翕然补了一场接风宴。
东陵翕然无奈的叹了口气,“其实母子间无需太多形式上的东西...”
来人是一个老太监,他弓着腰笑得很是谄媚,“这不也是因为圣上的心里挂念着您呢吗?也是圣上的一片孝心啊!再说了,您的身子骨也好得差不多了吧?圣上也是为了给您去去身上的晦气!”
东陵翕然笑着摇摇头,“你这嘴皮子,哀家听着心里真舒服,蚕豆,赏。”
老太监掂量着蚕豆递过来的锦囊,里面可是满满的银子,他晓得更欢了,“哎呦...这...使不得呀!”
“拿着吧,辛苦你来报了。”东陵翕然轻声说道。
这老太监赶忙把锦囊揣进袖子里,“多谢太后娘娘,对了太后娘娘,今晚圣上请了个戏班子,您有没有想听的戏?奴才告诉他们,让他们提前准备上!”
东陵翕然叹了口气,这才想起来自己已经很多年没有听过戏了,脑海里也确实想念那一声声哀怨悠长的声音。
“穆桂英挂帅吧,哀家好久没听了,也想看看武生戏,活跃一下。”东陵翕然说道。
来人赶忙应着,“得嘞,奴才一定为您安排妥妥的!”
东陵翕然望着远方幽幽地说了一句,“今天...是个好日子啊...”
到了晚上,东陵翕然坐在八仙椅上看着台上的演员们表演,不自觉跟着鼓掌。
丁旭斌见了转头问道,“原来母后喜欢这类型的戏剧啊,待会再让他们给您演一出花木兰代父从军如何?”
东陵翕然听了赶忙笑了笑,“哀家也就是喜欢看看翻跟斗,其实哀家更喜欢听一些牛郎织女相会的戏。”
丁旭斌颇有深意地笑了笑,“母后喜欢什么,朕就让他们唱什么。”
“来人,再安排一场牛郎织女。”
东陵翕然将自己憋在心口的气缓缓吐了出来,这也算是表明了自己的立场了吧?若丁旭斌再逼迫自己,她定不会手软。
接下来就是牛郎织女了,这出戏对于东陵翕然来说没什么意思,无非就是哭一哭,她看得都快睡着了。
丁旭斌见东陵翕然这般,“母后,您不是喜欢吗?怎么不看了?”
东陵翕然叹了口气,“哀家有些累了。”
在丁旭斌看来,认为东陵翕然心里是想念起了巴特儿,他没多说什么,“既然您累了,就先回去休息吧?”
东陵翕然起身刚要离开,突然,原本台上正与王母娘娘对抗的织女突然冲到了台下。
“郎君!郎君!奴家不愿离开您!”她冲着丁旭斌哀怨地叫着。
丁旭斌嘴角勾起一抹微笑,不得不说,扮演织女的这个丫头,长得确实不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