东陵翕然拔出刺在莫志修脚背上的刀,冲他邪魅一笑,“今天真是个好日子...”
莫志修的脸几乎瞬间就变成了黑色,他瞪大眼睛不可置信的望着东陵翕然逐渐倒下,致死他都没想到自己会倒在一个女人身下。
身旁的一众将士看着东陵翕然,无一全都对她剑拔弩张。
东陵翕然挥一挥衣袖,手上的刀,是东陵律的遗物,父亲...是您救了我。
她深吸一口气将自己内心滚动的情绪咽下,“将士们!我知道你们早已厌倦了争斗!天下也早已厌倦了战斗!天下需要太平!需要明君!你们的统领已经死了!如果你们现在放下武器,哀家可以过往不咎,但如果你们还想再争夺些什么,就别怪哀家不客气了!哀家能杀死莫志修,就不介意再多杀些人!”
有些宁死不屈的将士怒视着东陵翕然,“兄弟们!上啊!杀了这个妖妇为主君报仇!!!”
东陵翕然只是微微勾起嘴角,都没有躲避,一旁的云帆刀起刀落,那个带头吆喝的人已经倒在了地上。
其余刚想上前的士兵都停下了脚步,云帆扫视了一圈,“谁还想来?我乐意奉陪。”
东陵翕然用衣袖小心翼翼的擦拭着刀面上的血渍,转身离开。
身后的一众将士不自觉的为她让开一条路,有一个人将刀扔下,缓缓跪下,“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随着刀扔跪在地上的声音越来越多,人们一个接一个的跪在了地上,呼喊声也越来越高。
“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
躲在御书房内的丁旭斌听到了阵阵呼喊声,用气声问道,“你听?外面是不是有动静?”
跟随着丁旭斌的太监点头,“好像是!”
“你快出去看看!外面怎么了!”丁旭斌激动的推着那个太监。
这太监连滚带爬的走了出去把门开了一条缝,耳朵紧贴在上面听着,“太后娘娘...千岁千岁...”他跟着声音呢喃着瞬间瞪大了眼睛,他赶忙跑到丁旭斌身旁,“圣上!圣上!反贼...反贼好像降了!”
丁旭斌嘴角不自觉的颤抖着,“降...降了?!”
“是啊!现在外面都在喊太后娘娘千岁千岁千千岁!一定是太后娘娘德高望重!制服了那帮反贼!”这个太监激动的眼泪不自觉地往下流,自己不用死了。
丁旭斌悬着的心可算是放下来了,他深吸一口气,一旁的陈秋白也将手里的武器放下,最坏的打算已经不用再考虑了。
“太好了!一切都结束了。”陈秋白说道。
突然,一个想法钻进了丁旭斌的脑袋里,他抿了抿嘴玩弄着大拇指上的扳指,“一切...还未结束...”
“圣上?”陈秋白疑惑地问道。
丁旭斌沉了口气,“今晚注定是个不眠夜...秋白,你带朕去太后那一趟。”
陈秋白不问原因点点头就背起了丁旭斌。而东陵翕然这边,她刚把开国玉玺摔碎,云帆见了有些不解,“娘娘...?”
东陵翕然扫了眼他,“怎么?不可?”
“臣不敢。”云帆赶忙低头。
东陵翕然叹了口气,“其实...哀家也不想如此,只不过有些时候...不往前冲,就会死。”
云帆有些莫名其妙,“太后娘娘,您是什么意思?”
东陵翕然笑着摇摇头,“你还愿意继续为沈妙报仇吗?”
云帆顿了顿,脑海中想起沈妙纯洁的笑脸,他其实知道东陵翕然只是想利用自己仅此而已,可是只要一想到沈妙就过不去自己心里的那关,“臣愿意!”
就在他话音刚落,丁旭斌进来了,“母后你们在聊什么?你在愿意什么?”
云帆愣在原地垂着脑袋不敢吭声。
东陵翕然笑着迎了上去,“圣上您不好好休息,大晚上的怎么来这了?”
丁旭斌坐在椅子上叹了口气,“孩儿来只是为了向您表达心中的谢意,刚才若不是母后恐怕孩儿已经...”
“你我母子二人说那些虚的做甚?母后为你做这些,不都是应该的?”东陵翕然轻笑着说道。
丁旭斌一时间有些不忍,“母后,朕...朕无能。”
东陵翕然微微一笑靠近他,“哀家知道。”
丁旭斌顿了顿,“什么?!”
东陵翕然笑得很是灿烂,“你知不知道你现在的处境都是你自己造成的?”
丁旭斌握紧拳头费力的喘息着,“你什么意思?!”
东陵翕然拍了拍丁旭斌的肩膀,“你的腿,包括被逼宫,都是因为你的无能。”
丁旭斌不可置信的望着东陵翕然,“母后?你说这个,是为何?”
陈秋白的手已经握在了刀柄上。
东陵翕然瞥了眼站在屏风后面的纸鸢,纸鸢点点头,从怀里掏出一个精致的盒子。
东陵翕然站在丁旭斌面前,“圣上,有一件事哀家想跟你商量商量。”
丁旭斌深吸一口气,咬肌被他咬得凸起,“何事?”
“哀家想让你为哀家孝顺一次...”东陵翕然幽幽地开口。
丁旭斌紧闭住眼,“呵...赶走了外贼,谁知,自己身旁却存在着一个最大的隐患。”
“哀家为你做了这么多,你是不是也该为哀家做些什么了?”
东陵翕然的声音刺激着丁旭斌的神经,他猩红的眸子紧盯着东陵翕然,“为何,母后会有想除掉朕的打算?没了朕,天下不就散了?”
东陵翕然笑出声来,“圣上,您当真以为,天下没了您,会不行?天下没了谁都能照常转。”
丁旭斌的眸子染上了一层灰色,陈秋白见了直接拔出刀来,谁知却被云帆拦下,“我倒要看看,谁敢伤害太后娘娘半分!”
随着他的一声呵斥之后,原本平静的外面,亮了起来,似乎有无数人站在外面就等着冲进来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