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加紧。”
凌渊言毕,又拾起书来。
凌晏这事不可能立时得到结论,长缨也无意多做纠缠。
正要起身告辞,佟琪却又神色不定地进来了:“爷,武宁侯跟前那个姓郭的护卫带着人来了,说是来接他们家表姑娘回府去。”
长缨身姿顿住:“回哪个府?”
霍溶侧首看了眼她,起身道:“不劳他侯爷大驾,我送沈将军回去。”
“不必了。”
长缨虽然人事不知了一整日,也察觉得出来霍溶与凌渊肯定又杠上过。
不管怎样,没必要为了她弄得大家面上难看。
“我自己回去,先多谢你。”
霍溶帘栊下站了会儿,也没有强求。
长缨走到门下,忽又转身问他:“对了,我从前怎么称呼你的?”
霍溶目光微闪,说道:“阿溶。”
长缨神色倏变。
她先前梦里也有个人叫阿溶,难道她是梦见他了?
这也太让人无地自容了!
郭蛟侯在门下,看到长缨出来,先施了个礼,而后便随在他身后往沈家方向走去。
长缨没跟他说话,不知道说什么。郭蛟也没有开口,他反正跟他主子一样,向来话少。
到了家门口,郭蛟却抢前两步在前面拦住她下来,拿了几瓶药给她:“这是姑娘的药,姑娘收好。”
长缨看到瓶子,方想起来霍溶送给她的药,记得是带去了凌家,但不是这个。
便道:“这不是我的。”
郭蛟道:“侯爷请大夫看过那药了,姑娘的体质,服这个好些。”
说完,他躬身退走,回了对面。
长缨心内震惊,看着手里的药瓶她只觉手抖,从小到大凌渊连正眼都没给过她几个,怎么会好心到照她的体质送药?
而且还是在这种情境下她这表哥,莫不会是想毒死她吧?
长缨叹气,握着瓶子进了门。
凌渊自然不会用使毒这样的手段,但这药她也委实不敢受。
不知道是那位城里请的汪大夫管用,还是因为吐出了堵在心里头的结,夜里她倒是没再有预期中的难捱。
只是晚饭后执箸时牵动了胳膊上的痛处,少不得除衣看了看,只见肩膊处青有巴掌大一片,正是凌渊扣住过她的地方。
泛珠来替她上药,她又走到镜前去看脖子,脖子上倒是好很多了,只有极淡的一道红痕,估摸着最多到明早便能消褪干净。
这就怪了,明明那么明显的一道印子,怎么说没就没了?
正想着,吴妈又抱着她的盔甲进来:“佟护卫来送姑娘的盔甲,还把剩下两剂药给带过来了。”
长缨更加心凛,吴妈她们皆是后来再去的,去的时候衣裳已脱了,霍家也没有丫鬟,那究竟谁替她脱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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