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幽暗的山洞里看见一个妖娆而又诡异的女人,这明明是件极恐怖的事情,罕波也确实吓出了一身冷汗。可不知道为什么,他的心里面却痒痒的,某些原始的欲望正在被激活,化作虫子噬咬着他的心脏。心脏狂乱地跳动着,血液像洪水般一波一波地冲击身体的窍穴。
罕波感觉自己快要被胀破了。
如果这时候他往旁边看一眼,就会发现他的三个同伴,此刻都满脸惊怖的站在那里,鲜血正从他们的七窍流出来。
可惜罕波的全部注意力都在那个女人身上了,他的眼睛完全无法离开女人的身体,脚也挪不动步子。
打火机的火早就灭了,可奇怪的是山洞里并没有变暗,而是白蒙蒙的亮,就像没有太阳的阴白天。
罕波感觉脸上有点湿热,用手抹了一把,发现鼻子正在流血。
他捏住鼻子,想要阻止流血,然而整张脸都开始发涨,眼球都快要被挤出来了。
接着,鲜血就从眼角、嘴角、耳朵里溢出来,顺着他的脸颊、脖子缓缓流淌,又嘀嗒嘀嗒地滴落到地上。
一直汹涌澎湃的心脏仿佛泄洪后的大坝一般,压力顿减。
终于可以放松了!
他身体一软,倒在了地上。
在失去意识的最后一瞬间,他听到一阵踢踏踢踏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在寂静的山洞里显得格外得响。
青木已经很久没有遇到一个精神力真正强大的人了。具体有多久?连他自己也记不起来。或许,他压根就从来没有遇见过。
所以,他看着杜鹃跳窗而逃,却并没有急于拦下她。
他只是慢悠悠地下楼,然后从后门走出去。
在一场看似轻松的意识较量中,青木赢得并不轻松。他已经把杜鹃摁进了两重梦境,但她还是保留着最后的一丝清明,最终成功醒来。
杜鹃逃跑的时候虽然慌乱,却并不显绝望。
在身后的小木楼垮塌在大火中,而她面对山壁无路可走的时候,她显然意识到了自己正处于半梦半醒的状态,所以马上咬碎了舌尖,一口血喷出去,那条铺满腐叶的山沟就出现在眼前。
这是她熟悉的道路。只要到了后山的那个溶洞,那就是她的天下,谁也不能奈何她。
“有种你就跟我来。”
她一边跑一边朝身后的青木喊,在到达山洞前还停下来特意等了一下,直到听到踢踏踢踏的脚步声才放下心来,一闪身进了山洞。
山沟里的腐叶让青木很不舒服,不仅是因为随时需要注意下脚的位置,更主要是这腐叶底下隐隐散发出一股难闻的臭味。
到了山洞口,青木忽然觉得一阵恍惚,就像被人催眠了的感觉。
这是他从来没有遇到过的事,因为他从不做梦。
青木抬头看了看天,灰蒙蒙的,没有阳光。他记得刚才是个艳阳高照的好天气。
山洞口的铁门开着,他犹豫了一下,还是走了进去。
洞穴里非常潮湿,阴冷的空气直刺人的骨头。
青木回头看了一眼,发现刚才还开着的铁门关上了。胳膊粗细的铁条将洞里和洞外分割成了两个空间。